贵妃总想弄死朕(4)
刚到卯时,萧逸就醒了。
高显仁已领着内侍宫女托着冕冠朝服等在外殿,萧逸见枕在他臂弯里的楚璇还睡着,放轻了动作想将她挪回床上,谁知稍稍一动,楚璇便醒了。
她揉搓着惺忪睡眼,像是只迷蒙困倦的小兽,将脸颊贴在萧逸脸上,打着哈切道:“思弈,你要走了吗?”
萧逸搂着她,满心柔软像是化成水,依依不舍略微犹豫了一阵,但想起今日楚晏的案子要在朝堂上公议,遂无奈道:“是呀,我要走了,该上朝了。”
楚璇在他怀里腻歪了一阵儿,支着胳膊坐起来,干脆道:“那我也不睡了,我去给你备早膳。”
说罢也不等萧逸再说什么,灵巧地蹿下了床,趿上鞋,一溜烟似得奔了出去。
萧逸的胳膊还停在半空,维持着要搂楚璇的弧度,却扑了空,他望着幔帐外楚璇的背影,温煦宠溺地低头浅笑。
雨势稍弱,晨光微熹,但天地间弥散着淡霭,天光白且暗淡,透过窗格茜纱渗进来,如一抹雾影落在地砖上。
宫女添了几盏烛灯,萧逸已穿好了深黑赤缘的广袖纁裳,高显仁将衣摆和襟前的金线蟠龙捋平整了,托着垂旒冕冠退到了一边。
桌几已摆了几碟热气腾腾的点心糕饼,萧逸弯身坐好,拿着筷箸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楚璇回来,问:“贵妃呢?”
宫女垂揖,回道:“娘娘说还差最后一道羹汤。”
羹汤?还有模有样的。萧逸挑了挑眉,心想,难不成只过了半个月没见,楚璇真脱胎换骨,要洗手作羹汤了?
他怎么觉得这事这么不靠谱呢……
试探性地捏了一块栗子糕要往嘴里送,忽见眼前缭过一片暗影,一团肥肉重重地落在了桌几上。
是昨晚那只肥兔子。
兔爷爷大咧咧地坐在碗碟旁,熟门熟路地抬爪去扒拉碟子里的糕点,亮出白白的大板牙,嘎吱嘎吱啃。
萧逸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兔子能吃榛子糕吗?
这个念头刚刚落地,面前的兔子竟俯下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了桌子上,眼睛缓缓闭上,殷红的嘴角渗出雪白的碎沫,一团臃肿的绒毛一动不动,渐渐的,连呼吸也没有了。
萧逸的手里还拿着筷箸,脸色却已冷冽如冰,眸光幽邃,看向玉碟里的榛子糕。
因用膳的小几设在了内殿,萧逸独自背身而坐,即便是离他最近的高显仁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萧逸背影挺直,一动不动,还当那突然蹿出来的兔子惹他不快,刚想上前,恰在此时楚璇端着新煨好的羹汤进来了。
高显仁自然不便再上前,唯有欠身退回来,却不由得抻长了脖子向里看,直觉皇帝陛下看上去有些古怪。
楚璇端着羹汤进了内殿,一打眼看见那肥兔子瘫在桌几上,刚想赶它下来,走近几步,看清了真实情状,悚然一惊。
兔子显然已气绝身亡,嘴角沾着糕饼的碎屑,白沫淌在桌面上,夹杂着细细的血丝。
萧逸听到动静,回头看过来,楚璇低头触到他那冰冷的眼神,一慌,手劲稍松,没端住手里的漆盘……
只听一声惨叫,漆盘轰然砸地,青瓷碗碎成几瓣,滚烫冒烟的羹汤洒了一地,萧逸捂着额头倒在了一边。
高显仁和一众内侍宫女飞奔了进来,楚璇踉跄着后退,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在叫御医的喊声里,才懵懵抓住了一丝念头,那个漆盘是乌檀木镶嵌大理石的,还包着赤金边,分量足得很,她只端着走了一小段路就累得手腕酸痛。
刚才……好像……脱手的时候那漆盘狠又准地砸在了萧逸的额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贵妃娘娘来了!谢谢大家的捧场,狸狸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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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绵绵被歹人所害,一觉醒来失去了成婚后六年的记忆。
她发现自己凤袍加身,尊居昭阳殿,竟成了大周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且……嫁的还是那个从小便与她是冤家对头,势不两立的狗皇帝萧乾。
燕绵绵:……
六年前:记忆中的狗皇帝阴鸷冷厉,手段狠绝,把她燕氏一族和与燕氏交好的代王打压得几乎没有容身之地。
燕绵绵见了这狗皇帝从来都是绕路走。
六年后:宫女们都说帝后情深意笃,恩爱非常,皇帝陛下对皇后有求必应,向来是椒房专宠。
燕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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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烛光幽昧,芙蓉帐暖,芸香雾杳杳若轻纱,辗转落于殿中每个角落。
榻上,燕绵绵紧拢寝衣薄襟,像看登徒子一般,警惕且愤怒地瞪着萧乾。
萧乾深吸一口气,实在忍无可忍,将手中茶汤扬翻,气道:“你够了!我们是两情相悦,你是自愿嫁进宫里的,不是朕把你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