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139)
脸色煞白的她因为太过瘦弱,双眼显得出奇的大,现在,里面蕴含的全是伤悲,项羽心里升起一丝愧疚,自始至终都是他负她,她唯一做错的就是对海遥一再出手,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
“妙戈,走,回房我为你包扎伤口。”
虞妙戈终于确信了眼前的人就是项羽,目光胶着在他的脸上,满脸欢愉地点点头。
两人进房,项羽把她轻柔地放在锦榻上,关上窗子后坐在她身边,先把暖垫盖在她膝上,然后解开她的衣衫,盯着不停往外流血的伤口,声音十分沉痛,“妙戈,我不值得你这么糟蹋自己。我不是你的心上人,我跟那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鸿门堡时我以为你已经听懂,回去吧,回颜集吧,别再折磨自己了。子期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忘了你们虞府这些年的忠心耿耿。”
虞妙戈紧紧地抓住他正在上药的手,凄凉道:“第一次相见时,我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阿积才心甘情愿委身于你。可是,很快我就知道你不是他。我承认,当时我很失落,但我并不后悔跟你,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细致地照顾过我。慢慢地,我开始离不开你,你每一次与人交战我都心惊胆战,害怕会失去你,害怕永远见不到你。也许是因为太害怕失去,致使我有了许多担忧,担忧你身边会有其他的女人,担忧你会宠她们而冷落我,所以我想用孩子拴住你。上天垂怜,让我很快有了身孕,在得知怀孕的那一刻我开心地去主帐找你,可是,却看到你深情地凝望着海遥的画像。这一青天霹雳一下击晕了我,清醒后我决定放弃那个孩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其他女人。”
项羽收回与她对视的目光,拿开她的手,边为她包扎边道:“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海遥。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虞妙戈的目光开始变得空洞,泪珠成串地落下。一滴一滴滴在项羽的手上,灼痛了他的心。他不愿意再让她伤心,于是,包扎好伤口后他快速为她拉好衣衫,凝视着她的眼睛,“我不愿意欺骗你,也不愿意欺骗自己。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海遥。她不温柔,也并不善解人意,可她就是她,没人可以代替她,也没人可以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妙戈,离开这里,离开我,你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男人。”
虞妙戈呆呆地望着项羽,唇边现出一丝笑,就在项羽感觉到异常时,她已大笑着推开他,叫道:“你认为时间就是治愈的良药,你以为时间可以消泯一切爱恨情仇,你错了,大错特错,时间只会把伤痛一寸一寸拉长,时间只会把碎了的心敲打得更碎。”
她胸襟处又现出一朵小红花,显然伤口又出血了。项羽仓皇地伸出手,却被虞妙戈重重地打落,他默默地盯着仰天悲笑的她,重新坐回锦榻边,扳住她的身子,盯着她狂乱的双眼,“妙戈,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伤害自己,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安安静静地养伤?”
虞妙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啊,自己究竟想让他怎么做?回到自己身边,让他心里想着海遥怀里抱着自己?不,她不要。那么,听他的,离开这里,回颜集,让时间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鞭打、炙烤着她的心?不,她也不要。
项羽轻轻摇动她的身子,“说啊。妙戈,我该怎么办?”
呆若木鸡的虞妙戈身子一软,人已晕厥过去。
项羽霍然起身,急切地喊:“叫太医,叫太医。”
殿门口,虎目含恨的虞子期快步走上前,先用手查探虞妙戈的鼻息,然后瞪视着项羽,厉声指责,“大王,姑且不念妙戈对你的情分,单凭她为你挡下一剑的功劳,难道她就应该得到这样的回报吗?”
项羽微闭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虞子期弯腰抱起虞妙戈,“既然大王这么不想看到她,那我们兄妹这就离开,我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大王面前。”
项羽心底的愧疚慢慢消散了,冷漠的视线从虞子期脸上扫过,“她留下来整日折磨自己,真的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你既然想带她离开,那么我不拦你,不过,你身为我大楚将领,掌握着军中机密,你确信自己能活着回到颜集?”
虞子期心底的寒气骤然升起,双目之中不由自主地现出一丝怯意,“我……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自苦。”
项羽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虞妙戈,“她的伤口正在流血,太医马上会过来,你先在这里照顾她。至于以后,还是等妙戈醒来再说吧。”说完,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