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卿鼓励源晓竹加入F.A.，也是看中了F.A.对联邦的忠诚。

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后，F.A.剩下的成员也三三两两散去，有事的提前离开，没什么事的在大厅里随意找个座位三三两两地喝酒聊天。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源晓竹右手的沙发上，跟源晓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你说F.A.的经费？F.A.的经费当然是会员友情提供了。你看我们这些人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源晓竹一时竟无法反驳。安全局奉行“高薪养廉”的原则，虽然在工作方面要求严苛，但给特工发工资的时候可是异常大方，尤其是对这些干满任期安稳退休的特工，每年给的退休金和各种福利简直不要太多。

尤其这些退休特工过了几年养老生活后又大多重新投入工作，凭着在安全局混出来的本事和资历，职业生涯简直不要太顺利。

当然安全局给予星际特工的慷慨待遇也遭到过职责，由于安全局的特殊性，政府每年批给安全局的经费数目是不予以公布的，结果某年爆出一条新闻，称安全局当年获批的经费数目高达联邦所有财政经费之和的一半，安全局给予退休特工的待遇甚至比同级别的联邦议员高出百倍。新闻一出，安全局立刻受到了联邦各界的严厉指责。

其他政府机构趁机弹劾，要求安全局公开费用去向，降低退休特工待遇——起码不能比同级别的联邦议员高。结果当时的安全局局长直接甩了张历年安全局特工的牺牲名单过去，并且告诉对方上面记录的只是一小部分人，更多牺牲的特工因为各种原因甚至不能公布姓名。

当时安全局局长是这么说的：“先生们，在你们拿着政府薪水、端坐在办公室批示文件、在民众面前慷慨激昂地演讲、安安稳稳等待退休养老的时候，安全局的特工正在你们想象不到的危险境地里为联邦出生入死。军部的人为联邦牺牲后还能留下一世英名，安全局的多数特工牺牲后甚至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有的人还要为了联邦而背负一世污名。我们每年都从联邦各界招纳新人，用你们想象不到的心血培养他们。但到了最后，真正完成所有任务，安稳活到退休的人不到万分之一。为了联邦，安全局每年牺牲的人可以在首都星的中央广场上插满白色十字架。牺牲了这么多，我们当然应该得到应有的补偿。否则星际特工们凭什么要为联邦卖命，就凭脑子里的一腔热血吗？”

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那条作为导火|索的新闻一夜之间从网上全部消失，弹劾安全局的声音被全部压下，公开费用去向、降低退休特工待遇的要求也没有被安全局理睬。安全局的行事准则和高危险高回报的待遇也一直延续至今。

源晓竹搞清楚了F.A.的经费来源，也懒得去深究细节，于是随口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我原本没有想过要加入F.A.，但执政官专门找到我，建议我加入F.A.，老实说他跟我谈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关心这种小事的人啊。”

“虽然近些年执政官看上去不大关心联邦政局了，但事实上执政官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联邦的未来。”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执政官建议你加入F.A.，大概是希望将来你重返联邦政府的时候，在F.A.的帮助下为联邦做出更大的贡献吧。”

源晓竹一怔，不太确定地反问：“是吗？”

“当然是了。”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着说，“执政官可是一个很为联邦着想的人。你知道执政官当年为了联邦辞去元帅军衔的事吧？”

源晓竹点点头：“略有耳闻。据说执政官早年是从军部发迹，结果当了一段时间元帅后又从军部辞职，辞去元帅军衔加入议会，最后当上了执政官。不过他在军部的经历官方履历上并没有披露，公开的资料都只记载了他进入议会后的经历——据说是怕执政官从军又从政的经历给后辈们带来不必要的误导。”

“现在想想，执政官当年为了联邦真的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他本来带领着联邦军队，为联邦浴血奋战从无败绩。亚当斯执政时期，正是看重出身看重家庭背景的时候，执政官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人，却靠着自己那数不清的战绩登上了联邦元帅之位，那个时候他被誉为‘联邦军神’。”头发花白的老人放空，似乎是在追忆着那段岁月。

“但那个时候联邦也真的是内忧外患，几乎到了支离破碎的边缘。身为元帅的执政官可以带领联邦军队扫除外部敌人，却无法插手联邦内政，除去内部的蛀虫。而那个时候军部跟议会的关系比现在还要紧张百倍，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军部甚至有人向执政官建议，拥兵自立，用武力推翻亚当斯的统治，把持联邦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