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矖确实在双子要塞……”助手低下头，不敢直视纪衡的眼睛：“据内应传来的消息，白矖没有和联邦军队一起撤离，而是潜入了双子要塞地下，似乎……似乎不打算和联邦军队一起撤离。”

助手发过了一张图片，似乎是内应慌乱之中拍下的：“内应看到，白矖往这下面去了。”

纪衡皱眉看着图片上仿若直达地底的巨大通道，心想这个时候白矖不掩护联邦军队撤离，反而潜入双子要塞地下做什么？

这下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白矖带走吗？

纪衡又看了那条通道一眼，突然反应过来：双子要塞的最深处，不就是即将爆炸的自毁装置吗？

难道双子要塞的人想让白矖……

纪衡皱眉：就算如此，这种事也不该劳动白矖吧。S级机甲是极重要的太空武器，拿来做这种事也太过浪费了。

“是谁在驾驶白矖？”纪衡问：“查出来了吗？”

联邦能驾驶S级机甲的人都是有数的，尤其是身在军部的那些人，所有档案全部登记在册，从“黑洞”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些人当中并没有谁被派来了双子要塞。

但既然白矖已经到了双子要塞，那驾驶白矖的人会是谁呢？

“……似乎是源小姐……”助手偷偷觑了一眼纪衡的脸色，连忙说：“我们也无法肯定，安插进双子要塞的内应都是郑云从的人，除了郑凯风外都并不认识源小姐，内应只是听郑凯风说源小姐也在双子要塞……”

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纪衡心头。

为什么要让白矖深入到双子要塞深处？其他的工具做不到吗？

是因为……时间不够了吗？

“先不要攻击。”纪衡皱眉道：“继续潜伏，原地待命。”

助手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纪衡就切断了通讯。

·

路长卿刚刚被源晓竹切断了通讯，就收到了来自双子要塞之外的一个加密通讯请求。

路长卿认得那个通讯码，那是S级机甲混沌的通讯请求，当年他从联邦赶赴帝国救源晓竹时，纪衡就是这样和他联系的。

之后双方再没有通过这种方式对话过，都是通过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隔空较量而已。

现在纪衡突然联系他，是为了什么？

路长卿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略带忐忑地接通了通讯请求。

“你把源晓竹派去双子要塞了？”纪衡没有时间废话，一照面就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把白矖交给她驾驶了是吗？”

路长卿眉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双子要塞发生的事简要地告诉了纪衡。

“所以你就让源晓竹为了联邦去死？”纪衡冷笑。

“我不想这样做。”路长卿痛苦地闭上眼：“但我别无选择。”

纪衡眼底浮出愤怒的神色，他压抑着怒气道：“如果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会狠狠揍你一顿。”

路长卿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这样能让源晓竹活下来的话，我……”

路长卿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因为对面的纪衡没有跟他废话，得到想要的消息后纪衡直接切断了通讯，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谈。

屏幕上淡蓝色的光打在路长卿脸色，衬得他脸上的神色明明灭灭不甚清晰。

·

切断和路长卿的通讯后，纪衡飞快地向助手下令：“撤军。”

“什么？！”助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要撤军？我们现在占领了绝对优势……”

“撤军。”纪衡深深地看了助手一眼：“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助手被纪衡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忙不迭领命下去了。

·

红河要塞。

以撒和楚时非鏖战多日也未能分出胜负，不得不寻了间隙收兵休整一番，双方在红河要塞外成对峙之势，眼看就要开始新一轮大战。

正当以撒摩拳擦掌斗志昂扬之时，一条来自纪衡的通讯请求接了进来。

“撤军。”纪衡没有任何废话，直截了当地命令以撒：“不必再打了，直接撤军。”

以撒大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纪衡的目光里带着种以撒看不懂的情绪；“照我说的做就是。”

“可是纪先生……”

“这是命令。”纪衡语气温和地打断他道：“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为什么，你会明白该怎么做的，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