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渐凉梦里花+番外(27)

作者:各自双双

钟毓带上药巾,看着正在为疫民做药的男子叹道:“看他衣着不凡,也不像江湖中闲云野鹤之人,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竟有如此气度!”

草榻上有一个尚能坐立的村民道:“这位便是我们赵知府赵大善人家的活菩萨,赵文书赵公子。”

钟毓一惊,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赵知府家的公子还有这般本事?”末了又自言自语道:“倒还真是菩萨心肠!”

那人一听这话,病态的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感恩道:“要说这赵公子可真是我们这儿的活菩萨!平日里就隔三差五的来到这种穷地方替我们这些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如今又肯不顾个人安危来这里照看我们,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感激他呐!”

钟毓闻言心中亦是钦佩,可是忽然想到什么,急急上前抓住赵文书道:“不曾想,却是你!”

赵文书抬头看向钟毓,一脸陌生与不解,“姑娘识得在下?”

钟毓直言:“你不顾个人安危为百姓治病,可见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一介书生,虽有医术傍身却手无缚鸡之力,然而你见我等佩剑之人,却毫无惧色,可见你并非胆怯之人;那么,是什么促使你那么轻易的抛下一颗真心,一个爱人?”

赵文书闻言脸色突变,良久方挣开钟毓道:“我两本就是两个极端,小姐既然先懂得了她,那便是不会再懂我的了,多说无益。”

钟毓道:“我想向你打听件事,我这后娘以前是个爱笑之人么?”

赵文书一愣,仿佛陷入回忆中,“时时回眸一笑胜星华,”顿了顿,恍然回过神来,这才惊道:“你是钟家小姐?”

钟毓并不理他,只说:“可我常见她寒夜独坐,愁眉紧锁,笑中带泪。”亦是一顿,继而道:“如此,你还能奢望谁去懂你?”

赵文书眼眶泛红,转身道:“小姐若非带话之人,旁的便不必多说了。”

钟毓道:“她自是无话与你说了,但我想转告你她曾跟我说的一句话,‘从今以后,赵家的赵文书,除非死讯否则一概不入我耳’。”

赵文书身形一颤,径自背对着钟毓道:“那么,终有一日要劳烦小姐传我死讯。”

钟毓道:“自然,不过今时今日身处瘟疫横行之地,赵公子好自珍重,告辞。”说着转身去寻向残禹。

“他们的事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不曾想你我心目中的软弱之人竟是如此心怀天下!”

钟毓回头瞥了一眼向残禹,想起那日乔丽娘与她说的话,不觉笑道:“你与她同行百里,你自该多少了解些才是。”

向残禹微微一笑带过,“你们女子都爱探听别人的私事不成?”

钟毓道:“看来她不仅与你讲了些她自己的事,还问了不少你的事。我很好奇,你都是与她怎么说的?”

向残禹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倒是讲了不少关于你的,我没少说你坏话,只怕你不爱听。”

钟毓听了忍俊不禁道:“你怎么知道什么是我爱听的,什么是我不爱听的?还有,关于我的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事了?”

向残禹闻言又是一笑,“从前竟不知,你是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人。”

钟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却先笑了。

钟毓去请赵文书医治风护法,隔天便将风护法移到了他的住处。赵文书自来到瘟疫村,目睹了这里的疫情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赵家人担心他,来人请了几次他都无动于衷,可喜的是,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下,竟真让他研制出了解风护法毒的药丸,连疫情也渐渐控制住了。

钟毓想着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只待隔日把那作恶的温汜河办了,便可回复交差了。不曾想第二日赵文书便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疫情刚刚有所好转,正在关键时候,赵文书无故失踪,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们先去混岭赵家打探了消息,知道他并未回府,这才想到温汜河这个一心与他们作对的人。心想会不会是温汜河恨他坏事掳了他去?

果不其然,第二日温汜河便派人送来了书信。信中只说要向残禹午时去温风岭赴约,并没有提到赵文书,钟毓心急,想知道更多,可那送信之人也是受了他的胁迫,除了送信之外,其余的便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钟毓知道是向残禹杀了雷氏宁,而温汜河此举定然是为了替雷氏宁报仇,唯恐再生事端,故而决定先不去管赵文书,与风护法一起尾随向残禹同去,在温风岭合力将他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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