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幡然醒悟时(6)
然而被讽刺的鹦鹉毫无自知之明,依旧喋喋不休,丝毫没被好姐们儿的挖苦影响心情,都十来年的好姐们儿了,她什么脾性还能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一善良姑娘,人那是绝对的够意思。
想当年失恋醉酒,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愣是陪他在马路牙子上待了一夜,听他发酒疯。平时呢,关系那是极好的,她好吃,鹦鹉没少给她带好吃的,就当亲妹妹一样的宠着,只是突然见她对那个恶心的渣男以外的人这么好有些不适应,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就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偏偏一点儿话都套不出来,那真是百爪挠心的,可却也无可奈何。
安然走得挺快,快速地买好粥打包又多拿了几个塑料袋,脚步是一点儿没减慢,完全无视身边喋喋不休的鹦鹉,进了医院的大门后她突然停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鹦鹉没反应过来,差点撞着她,幸好快速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抱怨道:“合着我说半天你一句没听啊。”
安然眯着眼回头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不然呢,男人要学会'矜持'还有惜字如金,你这样的怎么可能找到媳妇儿啊,怪不得注定单身。”
鹦鹉气得连连跳脚却挑不出她话里的毛病,气呼呼地大踏步向前走,丢下一句:“改天再聚,调班去了。”
望着感觉背后感觉都在升腾着“黑色烟雾”的鹦鹉安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这哥们儿倒是一点儿没变,时间改变了很多,却将最纯正的少年情怀定格在当时,真好。”
看着自己当成妹妹宠的小丫头温柔给一个陌生男人喂粥,还帮他擦嘴,躲在墙角的鹦鹉将铁拳攥得紧紧地,手上青筋爆起,他低声道:“敢伤害我家团团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那么善良的女孩子。”
却不巧在转身的前一刻视线与那个坐在那输液的男人的视线对上,那人的眼神带着危险的气息,空洞却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
他撸了一下胳膊上不知为何起的鸡皮疙瘩,将视线移开,去更衣室换了白大褂去巡视病房了。安然并不知道两个男人间的眼神交流,看他就着自己拿着的勺子喂下去的粥都喝下去没吐出来,很满意地点点头,轻声道:“看来你的厌食还是可以克服的,以后每一餐都不能少,好好将养着,你的胃病是可逆的。”
☆、情路遥遥
穆清用有些忧郁地眼神看着面前笑嘻嘻的短发女人,内心深处升起一丝温暖,父母离婚的早,母亲觉得他体弱多病是个累赘将他留给了父亲,父亲却忙于工作以及一些与不同形形色色的女人交欢,很少来家。
家里的宅子很大,有一些仆人,虽然说可以说有仆人照顾应该是十分周到的,可他感觉不到家的温暖,便一刻也不愿在家多呆,往往是饭也不吃就出门或进房间,而雇佣的这些人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从未有人会劝他吃一些,就这样他患上了胃病。
十五岁后他自己出来打拼,勤工俭学,不靠家里生活,这些年来几乎与家里断绝关系,这十来年中他再未踏入过穆家大宅的大门,而他的父亲似乎也当他这个儿子从未存在过,从未想过去寻找他。
人在外漂泊久了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再加上他对母爱没有一丝的记忆,渐渐地在生活的压力下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越发地抑郁,很不幸的是他这些年来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人为他疏解情绪,而负面情绪堆积得越来越多,渐渐地他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后来他成立了一家小型的设计公司,而他作为老板兼高级工程师的压力可想而知,每个刚刚踏足商业的企业就像温室里花朵般脆弱,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去维持去争取。
他带着微笑的面具去周旋,不顾自己的胃病去与投资商喝酒去拉项目,四年过去了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两倍,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糟糕到了一定的境界,人依旧挺拔英俊,但是感觉就像商场里的人行模特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而命运的涡轮似乎不愿意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就此没落,将那个眉眼带笑,豪爽,像个“开心果”一样的女人带到了他的身边。
她—就是安然,一个充满爱心的年轻女人,她的年龄是女人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她的容貌不出众,但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就像黑夜中的一盏灯,能为迷茫的人指点迷津;她的情感真挚、不会添加任何其他的杂质;她对人没有戒心,几乎是本能地去帮助别人,让许久没有感受到异性“关怀”的穆清感觉到了母亲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