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纸上的结果脑子里翻江倒海。这时候，被段大才这个组长委派了任务的天眼监测组也通过联络通道传回了信息：空间凹洞在刚才确实出现了裂缝，但很快就被后续能量填补，现在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而且凹洞的直径以及深度还在不停的扩大。

段大才面对这个结果没说什么，拿起另一支笔抓过新的稿纸忽然又算了起来。算到一半甚至干脆放弃了手写，而是直接用超级计算机的一部终端进行计算。算到最后猛然叹气，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符号，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所有人除了手头有不得不做的事的，也都大气不敢喘得看向段大才，不明白他叹什么气。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段大才又按下麦克风按钮，用有些疲惫的声音再问天眼监测组，“除了空间裂缝，你们那里的检测数据里是不是在宇宙频率上有一个小数点的偏差？”

他问完，十秒钟之后那边再传来讯息，答案是：是的，确实有一个小数点的偏差。

“好，我知道了。”段大才得到确切的回答答应了一声远在华夏国西边的天眼监测组。

这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将那张新画了符号的纸拿到白板上贴好，这时候包括曹光明在内的众人才看到这个符号就是段大才自己在二十年前提出的“能量骤缩理论”。

“段老师，你把这个理论贴上去做什么？这理论不是针对星系坍塌的吗，放在空间凹洞上适用？”曹光明代表所有人向段大才提出疑惑。

“适用啊，怎么不适用……”段大才拖着长长的尾音回应自己的学生，“星系坍塌不就是类似于空间坍塌的存在嘛，两者当然相通。”

他的解释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柳文华，因为这个骤缩原理如果确实适用于现在的凹洞之上，那么造成的问题就要多出一个，并且还不是什么小问题。

他忽然出声问段大才，“老段你的意思是，空间凹洞的震荡越大，它反射出的能量就会越大？然后……”

“是啊，然后反射出的能量和地外文明供给的能量汇合，就会大大缩短空间通道形成的时间！能量犹如一支弹簧一样，受到多少挤压便能弹射出多大的势能，建立在能量守恒定律上推断出来的理论，就是能量骤缩理论。”段大才打断柳文华的话，帮他说完。

柳文华转头就在超级计算机上键入一组数据，让倒计时重新验算一遍。果然，原本在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忽然减少了二十分钟，这也就意味着凹洞形成稳定通道的时间少了二十分钟！留给人类想办法解决的时间也减少了二十分钟！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问题的严峻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如果那个出手的团队再次对凹洞冲撞，就会“偷”走解决问题的时间；如果不想让时间快速流逝，则最好不再对凹洞进行任何的行动，但同时时间依旧在慢慢失去！

曹光明的喉头禁不住滑动了一下，惙惙的开口，“我们……我们能找到绕过这个问题的办法的吧，通过加入其它变量配合那个神秘的出手团队？！”

这下子不需要段大才回答，柳文华都知道这方法不行。“你想以我们目前能使用、能拿得出手的什么级数能量配合呢？直接调氢弹攻击京城？！就算你能找到凹洞的入口将氢弹扔进去以保证京城所有人的安全，可别忘了凹洞中也有无辜的人！他们只是陷入凹洞，在通道打通前都是暂时安全的。用他们的命来换我们的命嘛？！谁忍得下这个心？！”

好了，问题又绕回来了，总之就是人类根本没有这样的技术问题！

段大才一手点着桌面，一边听着柳文华的话，脑子转了几个弯儿才开口道：“你们也先别急，那个出手的存在既然能做到这一步，不就已经超出我们力所能及的范畴的了嘛？！希望还是有的。如果……如果她能使出更加强大的量级，说不定还真能破了眼前这个局！”

他的话让柳文华眼前一亮，“老段，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意思嘛就是能量级高到一次性将凹洞打破，这不就不存在时间不时间的问题了？！本身我们所谓的时间就是通道形成的量数，是建立在凹洞这个条件之上的。没有了条件自然不存在量数。”

柳文华眨巴眨吧眼睛思索段大才的话，“一次性打破凹洞？！可能吗？！这得是什么概念？！”

段大才苦笑着拍拍这个老伙计的肩膀，“我也就这么一说。这俗话说得好，梦想中总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同时我们也要做好梦想实现不了的准备，通知中央高层吧，我们已经将凹洞的位置全部标记了，派地面部队和特殊者前往疏散人群然后进驻守卫，早准备一分就多一分优势。反正我早就分析过了，这仗迟早都要打，也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