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25)
我这样si不si有点傻?
褚轻红略微自嘲地质疑着。
一忽儿又想起早晨她软磨硬泡问桑湉手机号码时,桑湉其时那表情,竟有点儿“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的霸道总裁范儿。
所以,她总忍不住跟她撒娇是有道理的。
谁让她那么强,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是想依赖,又想多得一分她的纵容与无奈,仿佛自己……也是可被娇宠的。
桑湉的信息隔了七分钟才发回来,简简单单就一中国字儿:『没。』
褚轻红遂也转而用中文:『我以为你手机不识别中文呢……那你平时跟人用中文互发消息吗?』
这次桑湉很快回复了,俩字儿:『偶尔。』
褚轻红又问:『你现在在干吗?』
她以为桑湉仍旧会很快回复她,不料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半小时,桑湉都没再回信息。
褚轻红有点沮丧地想,这就不理人了吗?
外头突响起敲门声。褚轻红一双脚还踩在半化不化的雪水里。“谁?”她不耐烦地问,一壁忙乱乱拽了条床角搭的毛巾擦干脚。
“是我。”隔着一张门板桑湉的豆沙喉听起来愈低沉。
褚轻红又惊又喜跟只兔子似的猛地蹿出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褚轻红问完即瞟到桑湉左手拎的一捆细树枝,适蓦地省起早上桑湉曾说过,晚间要来帮她生炉子。
“你还真来了啊……”褚轻红喃喃道,她以为桑湉不过是顺嘴说说的。
被雪水浸泡太久的脚,此刻倒是恢复知觉了,然而又刺又痒又蛰得慌,如是开门时的喜悦神情秒化作痛苦,“桑桑,”褚轻红哀哀地,“我脚好难受……”
桑桑。小早川嘴里的“桑桑”是何意,褚轻红自然是懂的。她这一声桑桑是否是彼桑桑?没关系,没有人会在意。
桑桑。这个称谓多好呀,不会像连名带姓那么硬邦邦,不会像湉湉那样太嗲气,亦不像桑小姐那样太疏远。
桑桑,她喜欢这样称呼她,可敬可亲还有松尾芭蕉“古池塘,青蛙跳入水中央,一声响”的利落和轻巧。
不过桑湉才不管褚轻红怎么称呼她,她的注意力全在褚轻红的脚上。不用问,肯定是白天冻到了,瞧瞧脚背脚趾那颜色,都紫中带青了。
桑湉一向不是啰嗦的人,至此也不禁叹一句:“你说你何苦跑来受这罪?”
来就来吧,倒穿得厚一点暖和一点啊,嘚嘚瑟瑟整双中看不中用的长皮靴,不是找虐么!
余光瞥见褚轻红眼圈又红了,桑湉不待她开哭腔赶忙道:“我先把炉子弄起来,再回去给你找点治冻疮的药。”
提溜起炉盖上的化妆箱,桑湉扫了一圈发现实在没啥地方可归置,索性塞在褚轻红怀里头:“我说大小姐,干站着脚更疼,不如你把屋子收拾下?”
炉膛里火苗很快蹿起来,室温虽不见得立马升高给人的心理感受却极暖。
褚轻红开心得不得了,边吭哧吭哧四处拾掇杂物边热切感慨道:“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你不知道,之前我每晚都要冻醒五六回……”
拍拍手直起身,桑湉稍显无语地望着她,她也真是能将就,更难为她还笑得出。
被桑湉这样不发一言地望着,褚轻红有点难为情地挠挠头,然后一挠头方察觉:“咦,你洗过澡还是洗头啦?”
桑湉说:“随便洗了洗。”比赛一天她身上又汗湿了两层衣,不洗根本受不了。
“那怎么不绞干头发再过来?这样很爱感冒的!”
桑湉淡淡瞥了眼褚轻红,没回答,只是道:“我回去取药,等下来。”
褚轻红很乖地应了声,又叮嘱:“记得戴顶帽子哟!”
临出门,桑湉问:“你今天还去大号么?”去的话,她就一并带上她的手电匕首兵工铲。
褚轻红抱着一堆衣裳拧着眉头纠结了好半晌:“不去了吧……我、我、我一天没吃饭,没——”
没得拉。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蛮喜欢褚轻红这种性子的小妞儿的,夺软夺可爱……
☆、第 11 章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外表瞧着冷冰冰,说话又毒舌,但只要你稍稍示个弱,TA就宠文模式全开了。
褚轻红觉得桑湉就是这种人,尽管她时常表现得不耐烦,再次回转来还一脸嫌弃地踢踢桌脚问:“收拾了半天,你就收拾成这样?”
然而她不仅带来了冻疮药,还带了两箱清水和一堆小锅小碗小菜板,另有几只番茄与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