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18)
“严城的正妃在他登基前便病逝了,几个儿子皆是庶出,后位空悬,如今几个儿子都长大了,自然都想向着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努力一二。”萧鎏霜低头将黑子放在棋盘上,墨玉般的棋子衬得她的手越发显得雪白。
“与其他母族豪富的皇子不同,刘氏所出的二皇子母族式微,就算严城再纵容刘氏,却还没有昏聩到让刘家在朝堂上拥有话语权。二皇子想要那位置,少不得要结交朝臣,刘家拿不出钱来,自然只有刘氏这个母妃想法子搂钱。”
“说来好笑,严城后宫妃嫔不少,其中多数都出自陈国世家,偏偏最宠的是个品貌皆不出众的刘氏,也是奇怪。”
萧子垣一只手托着下巴,姿态随意而潇洒:“听你这口气,像是与那陈国皇帝很是相熟。”
她从前并未向他提起过陈国的旧事。
那些旧事仿佛是烙在她心上的伤疤,她不愿意提,他便也不问。
只是如今已经到了陈国,有些事便由不得人再逃避。
“算不上相熟。”萧鎏霜口气冷淡,“不过确实相识的。”
“当日叶栖凰是叶家的凤凰女,即便是皇族严氏也要对她礼让三分。若是谁能娶了她,那皇位便十拿九稳了。围在她身边的少年很多,严城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他算其中难得真心的。”萧鎏霜说得很冷淡。
明明当日她在陆俨面前承认自己是叶栖凰,可今日说起当年旧事,又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口气,好像她根本就不是叶栖凰一样。
萧子垣伸手握住萧鎏霜放在桌案上的左手。已经是春日,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她的手心却还透着几分凉意,这是当年伤了身子。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萧子垣温声道,他看着萧鎏霜,眼神幽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之前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风雅琴师,而此刻,任何见了他的人,都不敢说他只是个琴师。
“没事。”萧鎏霜向他安抚地笑了笑,那段过往于她而言,如鲠在喉。这根深深扎在肉里的刺,只有她自己来拔。
现在她也不是一个人了。
萧鎏霜回握住了萧子垣的手,只要他在,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室内一片静谧,唯有茶壶中清浅的茶香在这方寸之间氤氲开来。
三月二十七,琼花宴当日。
叶栖渔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华服,她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裳,甚至忍不住疑心自己是不是配不上。
她看向铜镜中的少女,柳眉如黛,肌肤胜雪,唇不点而朱,正是最好的年华。
朱砂派来服侍她的侍女见她一直盯着铜镜,连忙夸赞道:“女郎真是美貌啊,便是那些世家女郎,想必也没有几个比得上您的美貌。”
“是...是吗?”叶栖渔被夸得不好意思,羞怯地笑了笑,脸上浮上一层薄红,更显得人比花娇。
“可曾好了?”萧鎏霜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叶栖渔见了她,不由呼吸一窒。
好美啊…
萧鎏霜今日也是盛装,眉间的花钿鲜红如血,深紫的宫装立刻将一身鹅黄的叶栖渔压过。
若是只论容貌,两人其实是不相上下的,只是萧鎏霜一站在叶栖渔身边,就会将人的目光立刻夺去,这大约就是气质和气场的区别。
萧鎏霜走近叶栖渔,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喃喃道:“这样一打扮,倒是更像了。”
她怔怔地看着叶栖渔的脸,叶栖渔不得不对上她的双眼,可她突然发现,萧鎏霜的眼眶有些发红,似乎要落下泪来。
她怯怯唤了一声:“阿…阿姐…”
萧鎏霜回过神来,收回手,冷声道:“别做出那副表情。”
别用他的脸做出这副表情。
她那位相貌和才能都极平庸的二叔,居然生了一个像极了小叔叔的嫡女。
若是叶栖渔不是长着这张脸,她对她的态度或许还能更平和一点。
“走吧。”萧鎏霜领着叶栖渔上了马车,将锥帽戴在头上。
“阿姐今日怎么还要戴锥帽?”叶栖渔大着胆子问。她实在是奇怪,今日不是要去赴宴么?戴着锥帽未免有些无礼吧?
“我自有我的缘由。”萧鎏霜淡淡道,似乎无意多说,叶栖渔只好闭上了嘴,不敢搅扰了她的清静。
念秋一扬马鞭,马车稳稳地向前驶去。
绛雪楼阁楼上,萧子垣身前放着琴,他屈指随意地拨弄两下,口中低唱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跨年,祝看文的小天使们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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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奏
阴暗的牢狱中,文永昌被狱卒领着,穿过长长的甬道,终于到了关押文子清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