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眼睛一下子就酸了，红着眼眶抓妈妈的手，“你干嘛呀，正吃饭呢突然就煽情了，我不要嫁妆，房子铺子都不要，钱也不要，你都辛苦养我这么大了，以后该是我孝顺你了。”

“竟说傻话，你看谁家嫁闺女不给嫁妆？”赵淑华好气又好笑，“多大点事啊就哭鼻子，让小谈笑话你。”

许攸扁嘴，“他敢！”

谈斯年也哄她，“我不敢。”又说，“这是妈的心意，你收下吧，要是过意不去，以后我们多孝敬妈。”

在两人领证时，妈妈并没有这样郑重其事的说嫁妆说婚房，但现在，婚礼前夕，这些却提上了日程。人说无礼不成婚，没有婚礼就不叫结婚，以前不在意，现在看看妈妈的表现，就能看出多数国人的观念：领证是形式，有婚礼，广而告之亲朋，在众人祝福下交换戒指，同喝喜酒，同庆祝，这才是礼成和圆满。

许攸忽然明白谈斯年爸爸为什么三番两次劝说他们赞缓婚礼了。因为婚礼太正式，代表的东西也太多，它是场仪式，真正成为谈家人的通行证，意义和领证是有本质区别的。

领证没有婚礼，名不正言不顺啊。

谈斯年说得别墅在东区一处闹中取静的住宅区。小区内绿化很不错，不是联排别墅，每栋房子之间隔着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单独成栋，围墙很高，隐私性不错，与高层住宅区不在一个区域，中间有墙拦着，有二道门岗，所以这边更清幽，更安全，噪音几乎没有。

房子上下两层带阁楼和地下室还有车库。楼上是主人房，楼下是客房。房间足够多，面积足够大，除去预留的书房、健身房、游戏室、影音室，将来像孩子的儿童房、保姆房什么的都绰绰有余。

“这房子不错，位置好，采光好，离你们上班的地方也不远，明天我就找人来量尺寸定家具。”赵淑华最满意的是这房子带前后花园，还有个游泳池，这以后就算多生两个孩子也住的开，附近幼儿园小学中学一样不缺，还都是好学校，不说住一辈子那么长，小谈也不缺房子，但十年八年的总没问题。

许攸问，“妈，你是不是准备找熟人定家具啊？”

赵淑华嗯，“你欢欢姨一个表弟专门做家具生意的，开得厂子，能定做，我晚会儿就联系他，挑好木料给咱做。”

许攸哦，觉得以她老妈的性子，肯定不会要便宜货，这栋房子这么大，家具估计要支出不小的费用。

她正担心这个，晚上回家谈斯年就和她说，“你回头和欢欢姨联系下，让她帮个忙，家具给妈报价时少报些，多余的差价咱们私底下补了。现在好家具不便宜，妈那么疼你，肯定要给你撑面子，她现在生意只出不进，估计手里的钱也紧张，压力太大了。”说完见老婆不吭声，就眼巴巴瞅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许攸直接扑他怀里，“我嫁妆还要用你的钱，你以后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谈斯年哑然失笑，拍拍她单薄的背，“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他温声说，“妈这些年一个人养你，能攒下两套房一个商铺已经很厉害了，你比其他女孩并不缺什么，如果不是嫁给我，在很多人眼中，以你的条件，绝对是非常抢手的结婚对象，别说看起看不起，你是我妻子，我爱人，为你花钱天经地义。况且家具买了也是咱们用，妈也是要出钱的。”

许攸还有些犹豫，不确定要不要瞒着妈妈出这笔钱。家里有多少存款她心里有数，如果妈妈没有改行重新投资，这些钱应该还绰绰有余，但生意的钱已经投进去了，回报暂时还遥遥无期，不用丈夫的钱，亲妈存款估计要被掏干净，用了丈夫的钱，总感觉是亵渎了妈妈对她的一片心意。

万一哪天这事被妈妈知道，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伤心，连闺女的嫁妆都要男方帮衬，说出来也真的不好听。

许攸把自己的纠结告诉了丈夫，他是自己老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谈斯年亲了下她的鼻尖，“你想得也没错，那就先让妈出钱吧，等婚礼后咱们再孝敬妈。”

许攸叹气，“你看，像咱们这样的条件结婚办婚礼还要纠结这纠结那的，那些没房存款少的该怎么办啊，结婚真的太难了。”

谈斯年笑，“你还有闲心操心别人呢，”伸手把老婆推倒，自己随之覆上去，用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先关心关心你老公的身心健康吧。”

许攸：“……”

婚礼事宜开始慢慢铺展，几天后许攸拿到妈妈送来的家具图让她和谈斯年选样式。这些家具图只有图片没有价格没有材质，小夫妻两个想给老母亲省钱都不行，最后没办法，只能按自己的喜好选款式，既然不能兼顾，那就先顾着自己的喜好吧。毕竟结婚用的新房，肯定还是要自己看着顺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