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94)
摊主狠手争抢撕夺,“弄坏东西,你还有理了?!”
朱一筒难敌他力,不一会儿就被抓得蓬头散发,一身凌乱,惊惶乱呼,“唉呦,你干什么!你这是明抢呀!大家快来看呀,抢劫了啊!”
小贩抢到首饰,见那小姐呼喊求教,稍感心虚,狠推她一把,拔腿闪人。
朱一筒大小姐脾气旺盛,岂敢善罢甘休,不依不饶,忙提起裙裾,发足猛追。
“唉呦,你干什么呀!”朱一筒满脑子只顾追赶那贼小贩,一个不小心,正跟迎面走来的年轻粉刷匠撞了个满怀。可怜那粉刷匠肩头正扛了一小桶腥红漆料,赶着去工地开工。被朱一筒一撞,全都洒到朱大小姐身上。
一桶颜料上身,朱大小姐立时懵了,站在街头,呆立半晌。
小粉刷匠见这姑娘呆若木鸡,狼狈不已,没好意思要她赔颜料钱,自认倒霉,拂袖走了。
朱一筒回过神来,低头见自己身上华贵金丝羽衫被颜料染得一塌糊涂,气得半死。见那粉刷匠离开不远,忙没头没脑拔足去追,要找他理论赔衣服钱。
“诶,让开了让开了…….”夜香郎走街串巷,忙了一上午,收得大粪桶满盆满,正要推到郊外,肥一亩好菜园,不料一花红颜料,蓬头垢面的疯婆子迅雷不及掩耳,横冲直闯过来,好一招天女散“花”!
朱一筒被粪车撞得眼冒金星,被飞溅身上的粪尿熏得头晕目眩,瘫坐在地,惊惶望向围观众百姓的指指点点。
秦少文正和秦少英在街上闲逛,见前面不远处聚了一大群人,也赶上去瞧个热闹。
秦少英削尖脑袋挤进人群,忽一股“提神”气味迎面扑鼻而来,忙掩鼻皱眉,兰花指恶点,“好臭好臭,诶,哪来的疯婆子?”
秦少文也随秦少英挤进人堆,看到这不堪入目之象,连连摇头,要拉他离开,“非礼勿视,非礼勿闻,快走快走。”
朱一筒昏花老眼忽认出站在最前面那人正是秦少英,如久旱逢甘霖,似他乡遇亲爹,忙狗刨爬起,熊扑上去,“秦少英,秦少英……”
秦少英转眼见那疯婆子扑至,赶忙躲闪,吓得花容失色,“疯婆子,别追我,别追我!”
朱一筒穷追不舍,上扑下堵,“秦少英,你别跑,你别跑!我是朱一筒呀!”
秦少英捏着鼻子东窜西逃,兰花指悚翘,“救命啊,救命啊!恶鬼上身,大哥救命啊!”
秦少文听出朱大小姐声音,奔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一筒小姐?!是你吗?你怎成这副模样?!”
见终于有人认她,朱一筒一腔委屈,满腹羞恨,哇地一声,紧紧抱住秦少文,嚎哭出来,“秦公子,我今天好惨啊!”
见围观百姓愈聚愈多,指指点点,秦少英脸现惭色,香帕掩面,拉二人悻悻滚回县衙去……
头重脚轻,对红日眼花面赤;前仰后合,趁北风东倒西歪。女子监察团训练场上,一片峥嵘岁月。
“唉呦,朱大人,我在县衙找你不到,原来你在这儿啊!”崔员外印堂发暗,眼圈发黑,由家仆搀扶着,到女子训练场找朱县令。
朱四喜故作诧异,“诶?崔员外,你找本县什么事呀?是要为县衙捐钱?还是想为百姓修路呀?”
崔员外的老脸拉成了根苦瓜,“唉呦,朱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取笑我。您不知道,我现在小命要不保啊!”
朱四喜故作惊讶,“哦?崔员外,难道有人要杀你?!”
崔员外捶胸顿足,满腹苦水,“唉呀呀,比杀人更可怕!”
朱四喜故作惊惶,“啊?您到底遇到何等惨事,快跟本县说说!”
崔员外痛哭流涕,心颤胆寒,“朱大人呐,我撞鬼了!您可要救救我呀!”
朱四喜仰头哈哈大笑,“崔员外,您就别拿本县寻开心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哪来的鬼?您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崔员外紧抓住朱县令手不放,“朱大人啊,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遇到鬼了!我真的遇到鬼了!您救救我啊!”
“哈哈哈哈!”朱四喜笑手推开他,“崔员外,您别闹了,本县还有公事要忙,失陪,失陪…….”
“诶,朱大人,您别走啊,别走啊…….”崔员外追县令大人不到,一屁股坐在训练场上,老泪纵横,凄凄哀哀,“唉,为什么没人相信我撞到鬼了啊……
第58章 君子一言(五)
崔员外由家仆搀扶着回家,在屋中不住踱步,哀声叹气,嘟嘟囔囔,“唉,县令大人以为我在说疯话,如何也不肯相信。眼看天色昏暗,那四条恶鬼就要过来索命,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驹过隙,转眼又是月黑风高夜,三鬼飞将而至。门口守卫家丁,见到恶鬼,尽皆惊吓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