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217)
“唉呦,我没说这个,”朱四喜神色紧张,“我刚刚被叫去主持他们的歃血为盟仪式,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高手下午就告诉我了。”张三疯喝了一口美酒,“这是王爷对你的器重,你应该积极努力,将歃血为盟仪式主持出风格,主持出水平,报答王爷对你的信任呀。诶,是不是你在仪式上使坏水,让王爷的血流多了?”
“唉呦,我哪敢呀。”朱四喜满身冷汗,“疯伯,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
张三疯兴致陡起,大喝一口醇酒。“哦,那什么才是重点?”
只听朱四喜颤抖着小嗓子,低声道:“重点是,二人的血融了……”
“啥?!”张三疯一口酒没咽下,呛了个半死,“你说啥?!”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就听到燕王爷一声雷霆大吼,“嗷!”
一眨眼间,燕王房中乌压压跪了满屋子人,一直铺到庭院。
燕王一把揪起秦少杰,“秦少杰,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肥妞跟我的血能融?!”
“额,”秦少杰一脸难色,心道:难道他还有一个私生女?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胡师爷哪壶不开提哪壶,扯着小嗓子,在外面抱着门槛高呼,“王爷刚找回来一个儿子,现在又喜得女儿,双喜临门,普天同庆啊!”
“滚!”燕王抄起鞋拔子,朝胡师爷面门狠手扔去,“大明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唉呦!”胡来嗷叫一声,捂脸狂奔出县衙。
“朱四喜,你说!”燕王火冒三丈,“为什么本王的血与肥妞能融,与杜康反而融不了?”
“额,”朱四喜眼珠微转,心里琢磨:难道杜小姐当年给燕王爷戴了绿帽子?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园缺,王爷节哀,”胡师爷叼着燕王的鞋拔子,又爬回来,“昔人已去,物是人非,杜小姐的前任后任到底有多少,已不得而知,王爷要节哀啊!”
燕王鼻孔喷火,“你,你,本王不是让你滚了么?!”
胡来屁颠屁颠,叼上王爷的鞋拔子,“王爷,小人刚想起来,鸡飞狗跳县地处大明边界,是大明最远的地方了,小人无处可滚。”
燕王气得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忍怒指指门口,“门在那里,你自己滚出去。”
“是,小人遵旨。”胡师爷屁颠屁颠,又滚了出去。
“张三疯,你说!”燕王磨着后槽牙,“为什么本王的血与肥妞能融,与杜康反而不能融?”
“王爷,原因很简单,就是我调查失误。”张三疯顿了顿,“能解释的原因就是,肥妞才是杜小姐的孩子,而杜康呢,只是个冒牌货。”
“哦?”燕王转头向杜康,大拍桌案,“杜康,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冒牌货?!”
“这,这,”杜康的俊脸万分凌乱,磕头求饶,“草民不知,草民不知,你们一会儿说我是王子,一会儿说我是冒牌的,我,我哪里知道孰真孰假。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呀。”
“哼,你分明就是看中王爷权势地位,才过来假冒王子!”张三疯狠咬他一口,“王爷,这小子厚颜无耻,假冒皇亲,鸠占鹊巢,令主上蒙尘,理应严惩啊!”
“没错!”燕王大喝一声,“杜康,你欺骗本王感情,侮辱本王智商,本王这就将你千刀万剐,万劫不复,来人呐!”
燕王一声令下,两排铠甲卫队冲进房中,钢刀出窍,张牙舞爪,便要拿人。
“冤枉,冤枉,我家公子冤枉呀!”杜康的随身管家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腿肚子爬进来磕头,“启禀王爷,我家公子冤枉,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哦?”燕王瞪眼望向管家,“杜康不知道,你又知道了?”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管家吓得屁滚尿流,竹筒倒豆子,将多年旧事全倒了出来,“启禀王爷,真相是这样的:二十五年前,杜员外得知妹妹难产而死,心中悔恨,便命小的将她的遗孤接进杜府抚养。小人知杜老爷内有隐疾,无能力生养,便暗下歪心,将自己刚出世的儿子给老爷送了过去,谎称那是小姐遗孤。而真正的遗孤,小人将她送给了当地一个田姓厨娘,也就是肥妞的养母呀……”
众人互相望望,舒了口长气,抹抹额头汗珠,“终于把真话逼出来了。”
见水落石出,秦少杰挑起大拇指,朝张三疯大赞,“疯伯不愧为一代宗师,不仅武学造诣深厚,眼光更是毒辣,晚辈佩服。”
“客气客气,”张三疯拱拱手,老脸笑成一朵菊花,“我早觉那管家神色可疑,眼角眉梢似隐藏重大秘密。他在杜府当了半辈子管家,怎会不知杜康来历。此次水落石出,还要感谢朱大人和秦大人积极配合,一起演好这出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