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192)
“货款?”秦少杰一愣,连抱委屈,“我都成这样了,咋要得来钱?没被知府夫人打死,就算万幸了。”
“唉呦,你这个笨蛋!”老板娘一听他没拿钱回来,立时变脸,“货白给人家了,钱一分都没拿回来?!”
“老板娘,这可不能怪我。”秦少杰满口解释,“那吴知府是铁公鸡一只,嘴上吹得天花乱坠,可实际一毛不拔,还干占人家便宜。他那夫人是母老虎一头,把知府身边的姑娘都看成情敌,见面一顿暴打,算我跑得快,捡了条命回来见您呦。”
“呸!没心大白菜,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老娘雇你有什么用?”老板娘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老娘告诉你,吴知府那笔帐,就是贴在你身上的狗皮膏药,你明天继续去找他要。若要不回来,就从你工钱里扣,等着给老娘白干二十年吧!”
秦少杰挨了老板娘一顿臭骂,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走进后屋松鼠饲养房,骂骂咧咧,“疯伯,你害人不浅呀。早知吴知府是那种货色,还叫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招惹他。”
张三疯正蹲在一旁,教朱四喜给松鼠洗澡。他起身擦擦湿手,拍拍秦少杰屁股,笑眼眯眯,“大禹,去趟知府衙门,是不是不虚此生?怎样,跟知府大人的关系,有没有质的突破呀?”
“突破个鬼!”秦少杰鼻子差点气歪,“屁股差点被那老混蛋摔成三半,现在还疼着呢!”
“不怕不怕,”张三疯忍笑道:“等回家,疯伯给你用热鸡蛋敷敷,保证蛋到病除,立时活蹦乱跳,疾行如风。”
“唉,可被你坑惨了。”秦少杰摇摇头,转目去看朱四喜给松鼠洗澡,“诶,这松鼠浑身湿透了,样子跟老鼠也没什么分别嘛。”
“没错呀,可是老鼠见到松鼠,就不高兴了。”朱四喜一面给灰头松鼠刷毛,一面酸溜溜道:“它想呀,大家都长得贼眉鼠眼的,为何你成了万众宠爱的萌物,我过街就人人喊打?”
张三疯听出朱四喜话中意思,慈眉道:“这济州城就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百姓崇美之风日盛,人民浮躁之心日剧,使得绿茶姑娘和肥妞那两拨人分化愈重,成为两个极端。你也不必介怀,我相信总有一日,百姓会恢复昔日淳朴本性,与人为善。”
“唉,这都怪三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画出两个无敌丑女出来。”秦少杰蹲下,拿起葫芦瓢帮朱四喜为松鼠身上浇水,“其实老鼠松鼠,还不都是鼠,三百年前是一家呢。”
“吱!”灰头松鼠被那瓢冷水激到,冷不及防,窜跳出木盆,一溜烟躲到角落。
“诶,别跑呀,”秦少杰扑身去追,“小样儿,哪里跑!”
灰头松鼠纵身躲避,秦少杰手疾眼快,一把揪住它尾巴,“哈哈,小样儿,你躲得了我?!”
“吱!”灰头松鼠一激灵下,扑跳逃脱,只留一把尾毛在秦少杰手中。
“唉呦,瘪黄瓜,快住手。哪有你这样捉松鼠的,”朱四喜大跳急呼,“你看看你,把尾巴毛儿薅下来一大把。”
秦少杰不听人劝,英勇无畏,一个飞扑,只听咣当一声,松鼠没捉到,可把前面一桶水撞洒了一地。
灰头松鼠回头朝秦少杰眨眨贼眼,跐溜一下,躲进犄角旮旯,不肯出来。
秦少杰蹑足上前,“唉呦,躲到橱柜后面了,怎么办呀。”
朱四喜抄起一把细头扫帚,去捅橱柜底下,“看我把它逼出来。”
“真是笨蛋,兴师动众。都让开,让我来。”张三疯抓起一把松子,推开二人,“你们两个笨蛋,拿点吃的把它骗出来,不就行了?!”
见张三疯刚用松子把松鼠一步步骗进笼子,秦少杰和朱四喜欢呼鼓掌,“疯伯真厉害!”
三人正欢喜间,老板娘溜溜达达,过来视察,“唉呦,你们干什么呢,弄得满屋子都是水!”
秦少杰刚要说话,朱四喜忙拦住他,朝老板娘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一不小心让松鼠溜了,弄一地水,我马上收拾好。”
老板娘翻个白眼,撇撇薄嘴唇,“笨蛋,赶快把这里收拾干净!”
张三疯在旁笑脸说好话,“嘿嘿,老板娘莫气,新人嘛,难免手忙脚乱,熟练了就好。”
“我说疯伯呀,你看你介绍来的两个蠢材。”老板娘眉头扭成个大疙瘩,数落道:“一个给知府送货,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个给松鼠洗澡,弄得我这好好的屋子像个水帘洞。”
“唉呦,我也没办法嘛,都是自家实在亲戚,”张三疯点头哈腰,“老板娘您大人大量,别跟两个乡下丫头计较。”
“唉,看在你面上,我不跟着两个黄毛丫头生气。”老板娘摆摆手,细眼去观察灰头松鼠,“诶?这松鼠尾巴上的毛儿呢?咋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