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趁着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密码程序所转移的空隙，冷不丁用魔法把轮椅的电路烧了。

　宫野志保从架子上拿回自己的制服，换掉了身上这件小熊睡衣。万能腰带里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她顺手从蝙蝠放装备的地方抓了一把蝙蝠镖和钩爪枪。

　当她就要离开蝙蝠洞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红发神谕的声音。

　“最后一个问题。”

　芭芭拉说。

　“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准备枪套？”

　这句话像是一个提醒。让宫野志保的脊柱中泛起一阵微弱的电流。

　她之所以能立刻判断出证物架上的是自己的万能腰带，就是因为她需要给自己的佩枪留位置。

　“因为某些人不该活着。”

　“那法律呢？”宫野志保能听出红发神谕的声音近乎恳切：“我们不能又当法官又当刽子手。”

　“你说的没错。杀人没有任何高尚的原因……”

　宫野志保向地上庄园的方向发射了钩爪枪。当她脱离了那段时间之后，她很难给自己犯下的错误找到任何理由。

　杀掉仍然和黑衣组织蛇鼠一窝的权贵，不仅仅是为了复仇。在子弹脱离枪膛的那一瞬间，宫野志保感觉自己受到了宽慰。

　那是她自从蝙蝠侠陨落后再也没得到过的东西。

　韦恩庄园的安保及时放在世界范围内也是一流水准。宫野志保甚至看到了用来防御魔法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把庄园里的狗从窝里抱了出来。

　蝙蝠狗还试图挣扎。挣扎无效。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把ACE提到监控监控探头前，大声棒读：

　“小姐，你也不想见不到自己的狗吧？”

　几分钟后，任何负责杜绝陌生人出入的高科技设备都收了起来。

　宫野志保轻轻松松走了出去。并且开创了无伤速通韦恩庄园的新方法。

　——绑架ACE。或者以后的蝙蝠牛和阿尔弗雷德猫。

　至少刺客联盟小主人这块的仇恨是稳稳拉住了。

　宫野志保花了点时间才从韦恩庄园赶到阿卡姆。但她运气不错。主菜尚且还没有端上餐桌。

　几乎所有的警报都被打开了。和宫野志保想象的不太一样，在高墙、栅栏和铁丝网中间并没有多少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就像他们已经习惯了某些病人会制造时机逃出阿卡姆。

　警车围堵了出入口。宫野志保用钩爪枪和绳索沿着墙壁表面滑了下去。

　空气里包裹着若有若无的青苔和霉烂的气味。她闻着还是比黑衣组织实验楼中那些化学药剂味要柔和点的。

　走廊里空空荡荡。很多单人病房都被打开了。工作人员估计早就在暴乱开始时找地方躲好或者成为了俘虏。宫野志保进入阿卡姆五分钟后才遇到了第一个小喽啰。

　“谁雇佣了你？”

　宫野志保用膝盖顶住倒地不起的雇佣兵的颈部，用这种压迫窒息的方式审讯。

　“……企鹅人！”

　一见面就躺地上了的雇佣兵毫不犹豫就把老东家卖了。

　“奥斯瓦尔德想和稻草人合作，但没想到谜语人也在。”

　哥谭的反派进入阿卡姆并不会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尼格玛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抓住了雇佣兵带走稻草人时会引起轻微混乱这个时机，成功挣脱了阿卡姆的束缚。

　现在谜语人估计在蝙蝠侠赶到前就已经跑了。

　反派就留给蝙蝠侠处理。留给宫野志保的还是熟悉的处理暴乱和扫尾。也就是把所有意图逃跑的犯人全都胖揍一顿，然后扔回单间里。

　“带我去找你的同伴。”

　宫野志保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雇佣兵。

　收拾趁机越狱的精神病犯人这部分出乎她意料的顺利。当蝙蝠镖凌空飞过，很多人就没有战斗意志了。

　当她开始认为事情就会这么顺利下去的时候，宫野志保偶然经过的一间紧闭的牢房里突然传出了某个人的笑声。

　“噢宝贝。”

　对方的声音古怪而沙哑。让她想起了曾经驻守在她心中的恶魔。

　“我认识你吗？……不不别先告诉我，让我想想。”

　“你既生疏又有经验，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了。你是另一只蝙蝠养的小鸟。而且你杀过人，对吗？”

　宫野志保的步伐停住了。

　……为什么他会知道？

　戴着兜帽的少女义警转过身，只有一小面狭窄玻璃窗的铁门上用口红写着Joker。

　里面关着的大概就是哥谭臭名昭著的小丑。罪行累累，可能会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悔改的人。

　“谁告诉你的？”

　宫野志保隔着玻璃看向单人床上被拘束衣捆着的小丑。

　“这不是重点，宝贝。”

　他停顿了一下。

　“重要的是你想留在哥谭，还是想回去？”

　宫野志保不能在这个问题面前无动于衷。她用魔法烧断了锁芯，推开了单人病房的门。

　“坐下，年轻的小小鸟。”

　仍然被困在拘束衣里的小丑耐心地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小男孩的父母在小巷里被枪杀，试图复仇的男孩尽他所能地努力，最后成为了蝙蝠侠。

　“在整个过程中，即使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最后男孩还是会成为蝙蝠侠。殊途同归。”

　小丑慢吞吞地说：

　“所以，你以为自己没有伤到他的心吗？”

　宫野志保几乎能看到那个情景。她违逆了琴酒的想法，做出了她能想象出的最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