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深处终遇你(8)
他扶了扶太阳穴,头痛的剧烈,痛感蹿遍他的全身,连心都莫名难受起来。他闭上了眼睛,回忆猎猎作响,谁也曾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喊“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滚开!啊!!”
他的指尖随着那声尖叫在他膝头跳了跳,他终是忍不住睁开眼睛扭头。
狭隘的后街小巷里,那青红交织的印花长裙闯进了他的眼里,那花色像是涟漪在他的眼波里一层一层氲荡而开。
明明也不关他的事情,明明最讨厌的就是多管闲事。可是,他偏偏像是中了什么蛊般推开了车门,步履阑珊的往前走了几步。
“救我!”
瑟缩在巷子深处的女人死死的护着她自己的衣衫,好似困兽。
那就是苏听溪,他救下的苏听溪。
江年锦至今记得那张微红的脸,眸子盈着水光好似晶亮的钻石,随着她微微抖动的频率时而完整,时而碎裂,可是至始至终,她都只是那样倔强的望着他。
那日,在那样孤立无援的时刻她的眼泪都不曾落下。
那今日,又是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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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景流年12
听溪的脑袋抵着出租车的玻璃,被江年锦按过的地方,好像着了火。眼泪滚过都扑不灭那火。
憨厚的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他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安慰听溪。
“闺女,可是有什么亲人住院了?”
听溪摇了摇头,伸手想抹干净眼泪,却越抹越多。
“想开点吧,人生在世,生死由命,祸福在天。无力改变,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司机师傅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语气不用仔细分辨就可以听出对世事的无力与沧桑。
这是一个普通劳作者对命运最沉痛的控诉与无奈。
听溪的喉头哽了一下,她捂着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会尖叫出声。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带着对人世间仅剩一点不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此这般无力。
她说“溪儿,生死由命,祸福在天。妈妈没用,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她不晕血的,从小都不晕,可是那日之后,她再见不得鲜血,那噬人的红,会将她潜藏在记忆深处那段过往全都拉扯出来,会让她自以为结痂的伤口重新糜烂。
“咦?后面那辆车子,是不是在跟着我们?”司机的大拇指往后指了指。
听溪还未转头,就听到司机又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车子,不会跟着我一出租车啊。”
那辆捷豹就在这个时候超上来,那道黑影只在听溪的眼前一晃而过就远远的消失不见了。
正是江年锦的车,虽只有一眼,可是她还是可以确定。
那个深邃的眸光仿佛就在她的眼前。
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样温柔的拥抱过了,所以刚才那一霎那,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沦陷这个词再加上江年锦这个名字,该是多么可怕。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听溪掏出手机,隔着婆娑的泪光望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
是陈尔冬。
听溪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刚才是不告而别,陈尔冬这会儿一定到处在找她了。她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苏听溪,我要晚点才能离开,你自己先打车回去吧。”听溪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尔冬就抢过了话茬,她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平日的处变不惊。
“好。我正想告诉你我先走了。”听溪顺势接话。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陈尔冬耳尖。
“我没……”
“嘭!”
陈尔冬那头忽然传来了器皿坠地的声音,声音大的这头的听溪都下意识的一颤。
陈尔冬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得挂了。”
“嘭!”又是一声玻璃炸开的声音。
“尔冬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听溪隐约有些担心。
“没事。明天别忘了之前我交代你的事情。”陈尔冬说罢,就挂上了电、话。
明天……她差点忘了明天还要去维尔特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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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景流年13
江年锦刚刚从车上下来,“莫醒”酒吧的老板就迎出来给他开门,他挥了挥手就大步走进嘈杂的大堂。
“普先生在楼上呢。”
随后跟过来的老板瞧着他张望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找谁,立马给江年锦引路。
江年锦推开了包厢的门,看到一男一女正坐在沙发上,女子正低着头抽泣,长发掩着她的面容,白花花的大腿倒是露了全部。
“普云辉。”江年锦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男人。
“哎,来了来了,亲爱的你看,我跟你说什么,我真的认识Beauty的老总,他绝对有能力让你变成一线的超级模特儿。”
普云辉朝着江年锦挥动着他那条长臂,一边说一边朝着江年锦挤眉弄眼的。他怀里的女人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江年锦。她浓烈的妆容因为眼泪落的太凶已经花了大半,看起来有些狰狞。
江年锦皱了皱眉,想起刚才把眼泪留在他掌心里的苏听溪,从来没见她化过妆,她哭的样子他虽然没有看到,但他知道,那也不该是她所说的狼狈。
“真的是江先生!”那个女人笑着站起来,随意的抹了一把脸,想要伸手过来攀住江年锦的胳膊。
江年锦侧身,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滚出去。”
“云辉!“女人有些窘,原地跺了跺脚,半嗔怨半求助的看着普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