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很凶(有病系列之一)(12)
“你……”
“只是累了,不需要让别人知道,扶我去榻上躺着。”孟遥平声音沉沉地说。
阮碧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可她依言扶着他上榻。他的身子有些沉,她扶着他有些吃力,手却紧紧地抓着他,深怕她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了他。在她眼中,孟遥平此刻脆弱地如白瓷一般,美丽、易碎。她辛苦地将他扶到了床榻上,她喘气地问:“你还好吧?”
孟遥平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中气不足地说:“休息一会便好。”
前一刻还笑着的人,下一刻就倒下,吓得阮碧青冷汗直冒,讨厌他以孱弱的身子却强娶她的行径,也想过他早些死掉,但她的心还没这么狠,特别是想起他说,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又觉得他不是那么的坏了。
阮碧青看他的薄唇上有些茶渍,便捏着丝帕小心地擦拭,手腕突地被他的手给握住,力气巨大无比,她吓了一跳,对上他不知何时睁开,带着犀利的眼。
那双眼没有感情,冷若冰霜,只被看一眼,阮碧青便浑身发冷。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世子,你干什么?”
仿佛变戏法一样,下一刻,孟遥平的手一松,眼神柔和了不少,“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碰。”阮碧青面色微恼,“谁习惯被人碰!”说得好像她很喜欢被人碰一样。
孟遥平的目光微闪,落在她的身上,声音低沉却诚恳,“目前而言,世子妃很喜欢我碰你,不是吗?”
阮碧青的脸上瞬间开出了朵朵艳丽的花儿来,这人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到昨晚的事情,“孟遥平,你闭
嘴!”她生气地将丝帕扔到他身上,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他有闲情逸致说话,想必没什么大碍,还是不要理他
的好。
阮碧青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孟遥平缓缓地坐了起来,脸色依然惨白,看着却没病气。
孟遥平修长的指将丝帕捏起来,凑在鼻下轻轻地嗅着,黑珍珠似的眼里闪呀闪,他几不可闻地低喃着,道:
“说喜欢你,你还不信。”
黑夜里的书房里,孟遥平正看着孟勤送来的帐本,孟勤看着他快速地翻完了帐本,不禁佩服不已。
孟勤五岁便跟在孟遥平身边,那时的孟遥平一副随时要死的模样,稚龄之躯,贤人之慧,令他发誓终身相随。
“让孟管家看着点,适时地给他们一些机会偷鸡摸狗,养大他们的心。”
孟勤点头称是。没有人知道这孟王府早已由孟遥平管理,孟王不久就会让孟遥平袭位。
孟勤又问:“世子的身子……”
“外人不是说冲喜吗?世子妃的功劳不小。”孟遥平轻轻地说。
孟勤便明白了,世子打算慢慢地“痊愈”了。
孟遥平的身体早在好几年前就痊愈了,只是孟遥平不想让别人知情,这事便隐藏了下来,只有几个人知道内情。
夜色已深,孟遥平并未待太久,起身正要离开书房的时候,孟王却过来了。
父子两人的谈话,孟勤便退出了书房,守着门口。
孟王开口道:“你的身子应当痊愈了吧?”
“是,父王不用担心。”孟遥平说道。
“我听说,新婚之夜你们并未圆房。”孟王又说。
“嗯。”
孟王看了他一眼,“当初你生了重病,虽然最后熬过来了,到底是伤到了根本,这几年已经调理了,你也别
急着……”
“父王!”孟遥平快速地打断了孟王的话,耳根子发红地说:“儿子知道。”
“嗯嗯,当初正好有这个机会让你避开了进宫给太子当陪读,毕竟本王功名显赫,你娘又是……伴君如伴虎,
能远些便远些。”孟王感慨地说。
“儿子心中都有数,父王不用担心。”
“这病要慢慢好,不要太心急。”孟王末了加了一句,“特别是圆房的事情。”
孟遥平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新婚之夜起,他的心就一直在浮动,可却得忍着,只因他的“病”不能好太快,免得有人起疑心。
孟王说了几句,见孟遥平有分寸,便离开了。孟遥平待在书房里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心中的浮躁压下,他才缓缓地步出书房,往齐心阁走去。
林嬷嬷看到他,低声道:“世子,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孟遥平应了一声,去耳房洗漱了一番便回了屋子。阮碧青还未睡,看他走进来,便将手中的绣品放在了一旁。
孟遥平自然地双手张开,要她服侍,见她眉眼微抽,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世子妃?”
阮碧青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抬手替他脱了衣衫,他看起来很高,身上也没有赘肉,却不如一般病人那样瘦骨嶙峋,她的手能摸到他的男性肌理。
“世子妃若是想摸,可以伸进来摸。”孟遥平说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放。
阮碧青忙不迭地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收了回来,脸颊烫得如烧开的水,热滚滚的一片,“孟遥平,你快些去睡。”
他笑望了她一眼,“世子妃不睡吗?”
“我、我迟些睡。”想到在床榻上发生过的事情,阮碧青整个人羞耻得不敢正眼看他。
见她羞涩的模样,孟遥平弯了唇角,先上了床榻,谦虚地说:“我喜欢睡外边。”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闷闷地说:“你让我睡里面?”既然要让她睡里面,为什么不让她先睡下?现在他睡下
了,她不是要从他身上爬过去吗?
“是。”孟遥平笑着说。
阮碧青却笑不出来了,他一定是故意的。她在心里哼了几声,随他,反正她不怕他,他一个病人,她难道还打不过他不成?心中这么想,实际上她心里很没有底,昨晚也是奇怪,他竟能压得住她,甚至摸摸她,她便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