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兽语者[刑侦](388)
片刻,韩莹可能知道自己有点啰嗦,加快了语速:“我找不到其他人商量,今天到重案七组来就觉得大家很亲切,想问问你们的意见。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家帮我一起分析分析出出主意吧。”
冯晓玉听韩莹这么一说,立马拿来纸笔,打算把鹦鹉所说的话记录下来:“行,那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先把鹦鹉说的所有话都记下来吧。现在争议最大的,应该是那个不要掺和、白大鹅对吗?”
八哥鸟儿发财见大家围在一起说话,有点人来疯,扇着翅膀跳到桌面上,在冯晓玉写字的那张白纸上蹦蹦跳跳,嘴里还叽叽呱呱的叫着:“死鬼,滚蛋!”
韩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一眼八哥,再看一眼夏木繁:“它在骂人?”
夏木繁伸出手,一把捏住发财的嘴巴,低声呵斥:“不许说这个!”
发财见势不妙,生怕再一次被关禁闭,拼命的点着小脑袋,意思是它知道了。
夏木繁这才松开手:“它叫发财,以前的主人是个杀人凶手,赚钱之后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天遛鸟逛街,日子过得挺逍遥。只不过他虽然爱鸟,但并不懂八哥的习性,经常把它关在笼子里,如果发财不听话,他就会吼它,不知不觉发财也学会了不少骂人的话。”
韩莹若有所思:“看来,跟什么样的主人说什么样的话,我买的这只鹦鹉,它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跟他的主人或者身边亲近的人学到的。”
夏木繁点了点头:“对,没错。这只鹦鹉说的话虽然不能直接成为证据,但可以作为辅证材料,警方应该予以考虑。”
韩莹看着夏木繁,眼里满是赞赏:“你真的很会养鸟。这只八哥鸟多聪明啊,听得懂你的话,简直成精了。可惜,我买的那只鹦鹉从不和我沟通交流,每天都是自说自话,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夏木繁理顺了思路,开始说出自己的判断:“之所以我们觉得莫名其妙,是因为我们不了解鹦鹉曾经生活的环境,不知道鹦鹉的主人经历过什么。但是有些人因为经历过苦痛,感同身受,第六感会让她们紧张。你的表妹,就是这样的人。”
韩莹变了脸色,紧张的看着夏木繁:“小曼的妈妈是我妈妈的亲妹妹,我和小曼一起长大,我记得以前小曼性格开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性格越来越内向,话越来越少。”
夏木繁问:“她是不是家庭遭了变故?”
韩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了实话:“是啊,小曼十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一年之后小姨再婚。小曼的继父是做建材生意的,很有钱,可是对小曼并不好。小曼早早就出来读寄宿,大专毕业之后找了个工作,在外租房住,很少回家。”
夏木繁看了韩莹一眼:“你表妹小时候有没有遭受过家暴?他的继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韩莹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会吧?我见过小姨后面那个丈夫,他比我小姨大几岁,曾经离过婚,没有孩子,和我小姨结婚之后他们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挺顺心的。小姨父见人三分笑,对我们这些亲戚都很客气,他会家暴小曼?”
虽然没有见过戚小曼,但从韩莹的话语里,夏木繁能感觉到她是个善良、有爱心的好女孩。
曾经淋过雨,所以才想为鹦鹉嘴里那个可怜的孩子撑一把伞吧?戚小曼坚持报警,执着地想要找到那只鹦鹉的主人,不仅是在救那个孩子,也是对自我的一种救赎吧?
夏木繁放缓了语速,声音也变得轻柔:“韩莹,我记得你昨天曾经对我说,儿童猥亵案中,大多数受害人都会选择隐忍,因为害怕遭受二次伤害。从你表妹对鹦鹉事件的反应来看,我劝你多和她沟通交流,或许她需要你的帮助。”
韩莹眼眶微红,内心涌上浓浓的愧疚。她是一名法制周报的记者,到处采访、写报道,呼吁保护妇女儿童的身心健康,却从来没有想过,就在她的身边,她最亲密的姐妹,也有可能是受害者之一。
她连连点头,哑声道:“好,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问问小曼,如果她曾经遭受过伤害,我一定会帮助她,把那些害过她的人绳之以法。”
夏木繁知道韩莹心里不好受,伸出手拍了拍她胳膊:“我相信你表妹的第六感。哪怕最后调查出来发现是一场乌龙,我们警方也应该介入。”
重案七组的四名组员一起点头。
“对,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虐童案必须严判。”
“对,这样的案子,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哪怕我们做的是无用功,也要去进行调查。”
“是啊,万一鹦鹉说的是对的呢?万一鹦鹉是在向我身边的人求助要救救他的小主人呢。你刚才不是说卖鹦鹉的是个浑身酒气,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虐童案的嫌疑人。”
韩莹见大家意见如此一致,都在为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孩子担忧,内心感动无比:“你们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我遇到的警察都像你们这么负责任,那这个世界一定会少很多坏人恶事。”
夏木繁摆了摆手:“先别慌着夸我们。来,大家一起分析,尽量的找出有用的线索,看能不能找到鹦鹉曾经的主人。”
冯晓玉说:“卖鹦鹉的人,也许是主人,也许不是,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能够处置这只鹦鹉,那他一定和鹦鹉的主人是一家人。”
关于这一点,大家都予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