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能的仁王君(677)

这就让两个人在打完以后看上去还挺体面的,不管是体能还是精神力好像都没有到极限。

但实际上两个人消耗的是集中力和注意力。

比分落定以后小仁王不可控地走神了:人类能够完全集中精力的时间也就只有那么长,网球比赛的节奏控制也有控制精神放松和收紧精神的意思,而他和Q·P打到最后有点强行让自己集中注意力而不放松的意思了,打完以后不可控有种空虚感和轻微头痛。

他去和Q·P握手。

对别人一向很傲慢的Q·P在比赛开始前对他就一副很礼貌的模样,此时也不改变态度。但他也不太说话,只是用表情和动作表示自己的礼貌。

小仁王也没有和Q·P拉近关系聊天的意思,同样和Q·P做完标准握手礼就回到自己的区域。

他路过仁王的座位,停了停,看向仁王。

仁王看他的眼神在这场比赛结束后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那带着笑意的视线让小仁王一时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得肉麻。

……在搞什么。小仁王一头雾水。

生怕下一秒仁王就用柔和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喊“雅君”,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小仁王甩着小辫子回到了队伍里,像是夹着大尾巴跑走的小狐狸。他缩进丸井旁边时丸井还很诧异:“你打赢了怎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看教练很满意,很想夸你啊。”

“就是不想听他夸我啊。”小仁王说,“肉麻死了。”

丸井:“……你是不是在炫耀。”

正要上场的柳越过丸井和小仁王,听到这句话后停下脚步,侧头道:“炫耀的概率是32.8%,不好意思的概率是79.3%。”

“……你这个根本没有理论依据的数据是随口说的吧。”小仁王虚着眼睛道。

柳面色平静:“你在怀疑我的数据吗?”

气氛一时间仿佛剑拔弩张起来。

有些不明所以地切原左看看,右看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杜克就一巴掌拍在了柳的肩膀上:“不要和队友吵架哦。”

这是什么超绝对小学生说话的语气啊!

对峙的气氛被打破了。

柳耸了耸肩:“不是在吵架。”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也可以算是一种独特的友谊的表达。小仁王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被当作小学生以后提不起劲来。他对柳说:“赢了以后让教练夸你。我可不想他夸我。”

而十几分钟后,柳想,仁王是不是给我下了诅咒,还是说提前开香槟确实不可取,玄学上的影响也应该计算入比赛数据概率中。

柳和杜克,与对手陷入了苦战。

一开始是杜克和施耐德,柳和贝尔蒂分别的“战争”。

而后是两组双打一边配合一边各自对自己的对手猛攻。

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是杜克和施耐德的个人实力,胜过他们搭档太多了。

从五维上讲,杜克和施耐德的五维确实超过了职业线,而柳和贝尔蒂因为数据网球打法能和他们配合,并且配合得不错,但两个人的个人实力距离职业线还挺远的。

实力的差距意味着球场上的绝对弱点。

好的一点是,所谓的绝对弱点也是相对的,双方都有就等于双方都没有,相互抵消。

坏的一点是,相互抵消时柳发现自己被抵消得更多。

这也和他们的搭档方式有关。

柳是很擅长双打的,但他自身实力在双打上的发挥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前提条件,就是他得是掌控者。

柳的打法和实力发挥到炉火纯青的时候,就是他和乾,和切原搭档的时候。驯兽师,木偶师,掌控者,总之柳擅长这样的角色,并且他也会因自己的数据能够掌控全局而获得满足感。

但和杜克一起双打时,主导比赛的显然是杜克。

柳必须跟随杜克去调整自己的打法。

他能做到,但这种做法也影响了他自己实力的发挥。

德国队的不同在于,贝尔蒂和施耐德组队了更长时间。他们为了打双打职业赛而做过特别训练,贝尔蒂本身就是作为辅助者而存在着的。

所以虽然都是数据网球打法,柳的数据网球还是从自己出发,做辅助也得多绕一个圈;贝尔蒂则完全围绕着施耐德建立数据体系。

意识到这一点时,柳也明白仁王这场比赛安排自己和杜克配合的用意了。

这是他运用数据网球打法时缺失的那部分。不,用“缺失”这个说法太过了一些。他的数据网球是完整的,但他使用数据网球的方式发生了改变,连带着自身的网球体系也发生了变化。

打法上的差异让杜克和柳在第一局处在下风。5-7,他们输掉了第一局。

但第二局,柳很快调整过来。他也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找到了贝尔蒂的弱点。而在配合上,杜克是很愿意配合国中生的。如果柳没办法做完全的辅助,杜克就将一部分主动权让给了柳。而拥有一定量指挥权的柳也逐渐发挥出了他的数据网球的优势。

于是第二局,杜克和柳以6-3获得了胜利。

而第三局,施耐德变成了“巨人”。

这是赛前就从资料里看到的施耐德的招数,但真正见识到才明白所谓的“巨人”到底有多恐怖。

是真切看到了巨大的人影,如果有巨物恐惧症甚至会影响本身的行动。

柳和杜克都没有巨物恐惧症,但他们的活动空间被挤压了。

贝尔蒂几乎不在球场发挥实际作用,只将自己对数据的分析和对球局的掌控通过同调告诉给巨大化的施耐德——是的,他们甚至能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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