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火山口(265)
“不是!”爱德华大声反驳,说完他又对上愈发瑟缩的男孩眼睛,后悔地降低音量,“不是的……我只是……”
爱德华烦恼地抓乱了自己头发,原本被绑在脑后的麻花辫都松垮起来。
他没有继续折腾自己的金毛,丢掉犹豫跟其他心绪,调整好心态,走到比自己矮一些的男孩面前,朝他伸出手。
男孩露出一只澄澈的金眸,像警惕的小动物一样躲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观察爱德华。
——阿尔冯斯,阿尔冯斯……阿尔……
“我可以叫你‘阿尔’吗?”
[kp:暗投 ??]
躲在东野远身后的男孩抬了抬眼皮,盯了爱德华好一阵,才从嗓子里挤出像是第一次驯服自己声带的音节:“……可、可……哥……”
“到底想说‘可以’还是想叫‘哥哥’,含糊不清的真叫人受不了,”东野远扯开男孩揪着的衣角,半蹲着将惶恐的男孩推到对面,“既然找到家人,就别再缠着我了,我可是已经投身工作的社会人,哪有空赶你们家家酒的场子。”
阿尔冯斯的状态极差,仅仅是被亲亲一推就已经踉跄着站不住,几乎整个人要趴到甲板上,如果没有爱德华及时接住他的话。
“你,”爱德华第一次正视这个陌生人,想发火却忍住了,“还没谢谢你带来了我弟弟,我一个人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东野远朝他张开手掌。
爱德华:“?”
“感谢的话只是嘴上说说也太没诚意了,”东野远屈了屈手指,“至少给点看孩子的酬劳吧,这位小哥?”
爱德华一边安抚住躁动不安的阿尔冯斯,一边搜刮身上的口袋,将零碎钱币都给了东野远:“这些够吗?我身上只有这些了,剩下的都存在银行,得下船才能取出来。”
爱德华倒没有觉得被索取报酬有哪里不对,做了好事的人得到谢礼,再正常不过了。
“嗯,才八十美元,”东野远点清钱币,无奈地将钱塞进口袋,“算了,只是带他来甲板,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孩子,勉强扯平。”
日行一善都不足以形容他了,这都是今天第二次好人好事了……他不会是什么大善人转世来的吧?东野远认真思考起来。
见旁边爱德华一脸想知道详情的表情,并不好为人师的东野远朝他摆了摆手:“细节我都跟那边的船员小哥说过了,你去问他吧,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做,Byebye。”
说完,东野远看了一眼船长室紧闭的大门,嗅到空气中浓郁得门都无法屏蔽的血腥味,没继续在甲板逗留,转身朝船舱的方向走去。
——真是一群怪人。
东野远走到船舱门口停了一下,扭头看到正握着阿尔冯斯手的爱德华,不知道在喋喋不休些什么,表情认真得就像他真的是个哥哥。
——居然真认了那种东西当弟弟。
——人跟人之间,果然无法互相理解,反正他是一辈子没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跟那种东西扯上亲戚关系。
东野远摇着头走进船舱,决定在午餐时第一个到餐厅,给食物投毒,看看这次的目标运气好不好。
至于会不会有其他人误食……说了无法与其他人互相理解,东野远就不会去理解,不去理解,自然没必要上心。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将自己要吃的那份食物挑出来才行。
今天的午饭有虾吗?
有虾就好了,在老家想吃一次水产可难了。
……目标会喜欢吃虾吗?
*
“那家伙是谁?”瓦妮莎看着消失在船舱的身影,询问克雷亚。
克雷亚掏出那张被折叠起来的委托书递过去:“不知道,据说是个不杀人的杀手,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上船大概也是来杀人的。”
“你这前因后果是一套的?”瓦妮莎表示自己的逻辑还活着,她扫了一眼纸张就忍不住皱眉,“日本人,啧,难怪刚才他说的话听着那边别扭。”
鬼晓得日本人是怎么学习英文的,r跟l像是被绑在一起爆炸分不清那些部分的从属,想知道词义还得靠猜,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认真想学一门外语。
“你也没资格说东野先生哦,瓦妮莎女士,”克雷亚摇头,“你跟乔瑟的口语都有很重的口音,跟东野先生比起来好不到哪去。”
瓦妮莎:便宜没好货嘛。
kp:二三十点能说就不错了,要什么飞机。
“不过,不杀人的杀手……”瓦妮莎不再去看船舱,耸了耸肩,“听起来像是很有故事的人改邪归正,总觉得跟那个日本人扯不上什么关系,他看着像是会无差别把目标跟围观群众一起开车撞死的那种人。”
而且还隐约唤醒了瓦妮莎一点不属于自己的灰暗记忆。
[瓦妮莎:这个本只有我跟乔瑟两个玩家吧,现在也只有我们两个,对吧?]
[kp:你在不安什么?]
[瓦妮莎:……我直说了,你没把那个靠卖邪/教徒的器官发家的黑心不法商贩带进来吧?]
[kp:你说得仿佛人家杀人不眨眼,要知道,那些邪/教徒直到结团都还活蹦乱跳的呢。]
[瓦妮莎:你指被当成生产健康器官的母体,预计老死前会永远被绑在手术台上、永远被人挖心挖肺……叫“活蹦乱跳”?]
[kp:放心,这个本只有你们两个玩家。]
[瓦妮莎:为什么突然不直面我的问题?]
[kp:乔瑟的手术结束了,你不去看他吗?]
[瓦妮莎:……]
瓦妮莎觉得kp在藏着什么秘密,但现在确实乔瑟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