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乘风眠(24)
“眠眠。”程莫九将她拉近自己,“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风眠随意地点了下头,刚想走又让他拉了回来。
“记住我的话。”他的表情太认真,是真的担心她。
风眠愣了一下,不自在又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这话刚说完,他忽然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住她,极尽地温柔,放慢一切动作。
风眠则是脑子一片空白,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嘴巴一松就让他的舌头顺利得逞了。
***
作者有话要说:吻上了……
☆、哼哼哼
程莫九舌头的余温似乎覆盖了她整个唇部,来势凶猛密密麻麻地占领了她的思绪。
车停下来的时候她坐着愣了好一阵,司机提醒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风眠下了车,走了一段路,过了个红绿灯,又走了百来米才抵达跟人约好的咖啡店。
咖啡店被隔成了两个空间,空间很足,这个时间段里面的人不多,所以她一进来就看见了约自己出来的人,直接往那个方向过去。
可以的话,风眠很想跟眼前的人包括她的家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一面,毕竟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快感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往来。
风眠坐下去,直接道:“想说什么?我赶时间。”
对面的温玊雨估计是摆架子摆惯了,或者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在扫了她一眼之后,自顾自地喝咖啡,适当地刻意忽视了她一会儿,也没给风眠甩手走人的时间,把咖啡杯放下,就说话了。
“听说你妈最近又找上我爸了?”
风眠看了眼时间,说:“首先,是你爸找上我妈的,然后,最好搞清楚,如果最近他们有联系,那么应该是你爸又找上我妈了。”
温玊雨推开面前的咖啡,立马坐直了,“不管是谁找上的谁,我都不希望你们再一次出现在我包括我家人的面前。”
“打电话叫我出来,然后警告我让我别出现在你面前,你的思维逻辑是不是出现障碍了?”风眠也挺着腰杆子,神情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耐,“这种八百年前的废话以后就别拿出来说了,浪费我的时间,因为我有同样的想法。”
温玊雨不禁冷笑一声:“你一个小三的女儿,究竟是以什么理由活得一脸坦荡,好像没有对不起谁似的?”
风眠抬起眼睛直视着她,“那你又是以什么理由来认为我好像应该要对不起谁似的?”
“一个以破坏别人家庭为前提而出生的孩子,至少不应该这么光明正大。”
“我没吃过你们家一口饭,不欠你们家一口粮,没踏进过你们家门一步,我妈把我抚养长大,没拿过你们家一分一毫,还有,我姓叶。”
在叶风眠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才模糊地知道了这么一件事,她对于“破坏别人的家庭”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叶妈妈只能让她知道,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过祸及了她,为了让她以后能在温家一家人面前抬头挺胸,风眠所有的一切,除了基因以外,都跟温家没有丝毫关系,她不吃温家一口饭,这口饭,叶家给得起。
因为本质上无法扭转,所以只能寄托于形式,这是人类明知如此,却又无法放弃挣扎的无奈。
可即便她真的吃了温家一口饭又如何,她依然是无辜的,这不是她能选择的。
风眠在街上晃荡了很久,她想起妈妈跟她说,妈妈跟温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有家室,在了解真相之后已经怀孕了,并且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她的童年没有发生多少的不愉快,很平常,没有人骂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但很多同学知道她有一个当老师的妈妈,教的是高年级的学生,反而很羡慕她。
她的童年没有感受到多少孤独,8岁以前有莫九哥哥,8岁以后有同学,只是经常想念妈妈,对爸爸没有多少的概念。
她那时候就知道,她有爸爸,姓温,但只能称呼温先生,并且不能跟他见面。
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温先生都来找过她,想给她买这个买那个,她都没要。
大学的时候温先生也来看过她几次,她的反应更加地平静,情绪起伏不大,太平静了,依然没有接受他给的东西,依然称他为温先生。
温先生不敢强求,也不敢为难她。
风眠在公交车上,从首站坐到了尾站,又从尾站坐回去,期间有回忆,有打算,混乱成一团麻绳,搅和成一团浆糊。
下车的时候,一不留神,小腿被路边花坛横叉出来的花枝给刮了一下,细皮嫩肉的,一下子就冒血丝了,她用手擦了一下就没再管它,拿着手机一看,程莫九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她竟然没有听到一声来电铃声。
她忽然想起来欢欢还在派出所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钟了,这个时候坐车回去,还得一个小时。
风眠先回了个电话给程莫九,那边程莫九已经急的差点儿要上房揭瓦了。
到了派出所,胡肖哭唧唧地找她诉苦:“你再不回来,老大就要贴寻人启事了,不让贴他发誓说要掀了我们派出所的屋顶表示抗议,连我们所长的警告他都不放在眼里!!”
风眠:“……”
程莫九哼笑:“哪有那么夸张。”
风眠没什么反应,虽然她素来冷淡,但今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恍惚。
程莫九把欢欢扔给费詹带着,自己拉着她又往隔壁拿来当会议室的那间屋子去了。
“怎么了?去那么久发生什么事了?”
风眠直愣愣地看着他,知道她们家情况的人不多,程莫九跟程大娘是为数不多的成员当中的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