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炖梓叶+番外(18)
这分明是欺负人么……
倪梓紧紧抓着尺板,怕一不小心掉地上,砸中检易的脚,那也是令她良心十分不安的事情……
老杨问:“说,到底为什么迟到?”
检易说:“打架。”
老杨说:“胡说八道,打!”
倪梓“啊”了一声,懵了两秒,说:“请把手伸出来……”
检易依她所言,把掌心摊开,还贴心地为她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方面她挥舞手中的尺板。
倪梓控制着力道,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碰完还紧张地去看检易的反应。
检易被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勇气深深折服,对上她的视线,冲她挑了一下眉,略表无语。
老杨恨铁不成钢地抖着食指,指向她,“难道你也被他收买了?还是被他的美色所俘虏了?”
倪梓抱着尺板,虎着脸急吼吼地澄清:“哪有哪有哪有啊!!”
检易:“……”
老杨转头凑近检易,小声问:“你真的去打架了?”
检易一派坦然,承认:“嗯。”
老杨气的冒烟,“真是胡闹!为什么打架?”
检易说:“惩恶扶善。”
老杨那根食指抖向了检易,下达命令:“打!”
倪梓惊问:“惩恶扶善也打?”
老杨的鼻孔都快喷火了,“我不信他会做这么正义的事!”
倪梓犹豫着说:“他没有那么坏吧?”
老杨冷哼:“坏!打!”
于是倪梓拿捏着力道,又碰了一下。
后来倪梓的班主任老秦过来了,看见自己的学生居然被隔壁班的老杨拿去当枪使,赶紧把她给解救出来。
回来后倪梓还受了一通说教:“你说你你说你!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听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有没有一点自主意识?”
“……”
下课之后,何牧阳经过冉忱书的课桌,忽然停下来,说:“这世间的公道,凭一己之力是完成不了的,必须团体作战,这话是你说的?”
忱书仔细一斟酌,问:“忱蹊跟人家打架了?”
何牧阳撑着课桌的一角,“不算打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稍微一想,很快理清了大致的来龙去脉,直接说:“给你添麻烦了。”
忱蹊跟检易他们走的比较近,这事她是知道的。
何牧阳笑笑说:“不麻烦,互相帮助。”
倪梓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对着忱书眉开眼笑的,只好残忍地提了个醒:“别看了,咱们小书书是有家室的人了。”
何牧阳看过去,说:“我们是纯洁交流,你这思想真可怕。”说完摇着脑袋走了。
倪梓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问:“小弟又打架了?”
忱书摇头说:“据说是匡扶正义。”
倪梓一脸若有所思,透过窗口望着远处的天空,忽然说:“你看那边,风云暗涌啊。”
忱书跟着看过去,片刻后收回视线,抽了本书出来,笑称:“兵戈之象。”
倪梓捋着空气胡须,语重心长:“几日后,将会有一场大战啊。”
所谓的风云暗涌,所谓兵戈之象,其实是——
那天下午,终于下了一场大雨,滋润了多日以来饱经日晒的万物们。
……
第9章 一场恩怨
昨天之前的那两天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雨,昨天的天气尚且有几分凉意,今天就原形毕露了。
尤其是今天下午,上课才过了10分钟,忽然就停电了。
当倪梓头顶上的那把转动起来就跟唱戏跑调似的吊扇,忽然出现苟延残喘的“咿呀咿呀”声并且有咽气的趋势时,她心里就有了预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教室里的吊扇前后停止运行的时候,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哀嚎,真是无处话凄凉啊。
老师在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教室里,非常敬业地坚持了十几分钟,手里的纸巾不断地擦着汗,最后他看着几乎湿透的纸巾,无奈地宣布——“咱们休息五分钟。”
然后自己跑出去教室外面纳凉了,留下教室里一群学生继续跟腌咸菜似的,热的躁动不安。
倪梓趴在课桌上,眼神涣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差点儿要痛哭流涕——“简直热到脑蛋白沸腾,月经暴/乱以及苏联解体……啊……”
她看向忱书,发现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写卷子,忍不住伸手过去抹了一下她的额头,掌心十分干爽……
真是个神奇的姑娘,令她好生羡慕。
倪梓往椅背靠过去,感觉到后颈有一阵微弱的凉风吹过来,于是拼命往后仰……仰……仰……
后面的孟白推了她一下,说:“再靠过来我的桌子都让你挤扁了。”
孟白拿着自己的作业本扇着风,但是风力虚弱到令人心疼。
倪梓被她这么一推,柔弱地扑在了自己的课桌上,顺便咳了几声:“粗暴!狠心!可恶!”她起来又往后靠过去,说:“给我点儿风,我不计前嫌……”
何牧阳实在看不过去,把自己手里的电动小风扇递过去,“给你给你给你,看你那样儿,都快蒸发了。”
倪梓伸手拿过来,吹着风笑得颇动容:“老何,这多不合适啊!”她在裤兜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放在他桌上,说:“这样就合适了,不能白拿不是?”
何牧阳:“……”
6班那边是同样的情况,科任老师跑出来纳凉,忽然见到7班的老师,两人相视而笑,点点头,彼此心照不宣。
这一停电,热的后面座位的几个散户想闹腾都懒得,干脆嗑瓜子转移注意力。
身后的顾丘把小电风扇对着检易吹,“检易,你热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