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笔谈(21)
江墨把照片交给月生海时,问:“为什么没有你祖爷爷的照片?”
月生海接过来也看了几眼,“据说是当年祖爷爷的意思,他走的时候只带了一样和祖奶奶的定情之物,葬在了祖奶奶的旁边。”
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淌江墨产生了几个疑点,就是书信上面不符合常理的几点,但是对目前的事情似乎完全没有帮助……
江墨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一个非常狗血的脑洞成了形。
月三叔说,月生海的祖爷爷在成家之前认识了一个女戏子,两人互相结为知音,她想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会不会是这两人情投意合,相知相许,原以为可以双宿双栖,终成眷属。
谁知后来,月家祖爷爷却娶了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为妻……
于是女戏子含怨自缢,魂魄化为了鬼魅,在一百多年之后上门找月家后代算账?
……在一百多年后?
会不会久了点?
直到睡过去之前,她都还在深度挖掘着那个旷世狗血的脑洞……
夏夜清凉,月光如练。
【斟美酒不由我离情百倍,恨不得与张郎举案齐眉。
【张郎啊!
【学梁鸿与孟光夫高妻贵,又何必到长安去候春闱。
【做一对并头莲朝夕相对,不强似状元及第衣锦荣归?
一曲戏腔幽怨缠绵,像从远处飘来,由远及近,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似乎迷失了方向,漫无目的,只身凄苦又茫茫然地流淌在的黑暗中。
张郎啊!
张郎啊!
月郎啊!
月郎啊……
江墨猛然睁开眼睛,怔怔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脏砰砰直跳……
张郎……
还是月郎?
***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检查,明天再检查。
明天早点更。
晚安。
☆、第五章 鬼伶
江墨摸了一下额头,满手心的汗。
身上出了汗之后,被风那么一吹,忽然觉得脖子背上发凉。
屋里哪来的风?
江墨望向窗口,有一扇窗没有关紧,风从底下的缝吹了进来,夜里的风还挺大,窗帘都给吹开了,屋外的月光投进来,一束显得寡凉的白光孤零零地淌在地上。
原本江墨没打算搭理的,但是外面的风越吹越急,而且外面好像开始下雨了,雨水滴滴答答敲在玻璃窗上,连刚才仅剩的月光都给收了回去,雨越下越大,她只好下床打算去把窗户关上。
这宅子里的窗玻璃是上下移动式的,江墨想把窗玻璃拉下来,但是窗户好像卡住了,拉不下来,江墨试着用力再往下压,窗户依然纹丝不动。
这就怪了……
在江墨打算放弃回床上的时候,忽然感觉右边的脚脖子一阵冰凉,她下意识低下头去看,不意就看见自己的脚脖子上挂着一只手,枯瘦如柴,苍白可怖,这只手的手腕连着地板,像是从地板上冒出来的,这东西看得她心里发毛……
江墨动动脚,想把这东西踢开,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的右脚根本无法动弹,而这时,她身后传来“咚咚”两声敲玻璃的声音,江墨有一瞬间感到背脊发麻,蔓延至整个脑门。
……这里可是二楼。
身后敲玻璃的声音越敲越发狠,“砰砰”声差点震碎玻璃,在无法辨认的情况下,江墨有一种背后那个东西下一秒就会扑过来的感觉,她想走开看看后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脚脖子让底下那只手拉住了动不了。
忽然那扇窗玻璃好像是慢慢地被往上抬了抬,外面的风一股脑地争抢着全往窗口挤进来,把江墨的头发吹乱了,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背后的那股令人颤栗的阴凉,同时,有另一团不属于她的黑色长发从她背后散开,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上半身给吞噬。
江墨想跑开,但是底下那只手的力气很大,她拼了命想动一下,忽然后面那东西往她背上猛地一推,江墨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立马转过来看向窗口——
看见一个披头散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衣鬼影,风很大,一头长发滴着水,乱糟糟地糊在脸上。
他抬手拨开覆盖在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睛,红色的瞳孔因为愤怒而扩张,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张口骂道:“挡在窗口干什么?没看见外面那么大的雨么?”
江墨愣了半天,大松了一口气,“笏九?”
笏九跳进来,转身想把窗户拉下来,却发现这窗户能抬上去,却拉不下来,他运足了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往下一拉,玻璃外的铁框跟窗台上的铁护栏互相撞击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江墨:“……”
江墨想站起来,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脚脖子上还挂着一只枯手。
笏九也看见了,二话不说抬脚就把那只手往墙壁上一踢,枯手撞在墙上,顺势遁匿了。
江墨惊滞了两秒,问:“那是什么?”
笏九抖了抖自己白衣上的水珠,说:“类似于宅妖一类的东西,这世间飘荡着许多气和灵,有些气和灵经过常年的凝聚,会慢慢化为与这个世界上相似的物体,这些东西比较低级,对人类不足以构成伤害,但有些会被植物或者动物所吸收,久而久之,邪者成妖成魔,善者成仙成佛。”
江墨愕然,“这世上真的有神和佛么?”
笏九耸耸肩,“反正我没见过,”他说完忽然一滞,“不,我应该见过,可是他那种身份算是神么?他又不属于天界……”
屋里没开灯,刚才江墨被吓得狠了,已经懒得去追问他在纠结什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把灯开了,脚脖子现在都还遗留着冰凉的感觉,她打了个寒颤,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