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50)
作者:大叶湄
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崔闾此时没功夫搭理张廉榷,他在想不暴露自己的对策,他叫自家护院将御差引来,不是为了端掉府台大人府的。
而且,就算眼前这些人厉害,可地头蛇就是地头蛇,除非他们每个人都能以一敌百,否则,今日怕是出不了江州地界了。
正想着,府台大人府周四处,呼啦啦的跑出了一队人,个个手中持弓弩,身上甲胄齐全,身背箭囊满满,在脚步从容,悠然自门内走出的府台大人身边形成保护圈,而箭尖则齐指门前一队人。
张廉榷有些蠢蠢欲动,一方只有十几个护卫,还有一队女人,一方却是近百人的护卫队,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在他的想像里,那队来闹场的人会被府台大人的兵清剿。
崔闾眼角余光一直在盯着他,见他有现身往府台大人身边靠的打算,立刻让跟在身边的护院动手,直接把人砍晕了拖走。
门前两方进入交涉状态,府台大人一身喜服,看着很重视这个纳妾礼,可他那身形和年纪,都让赶路来的一方气的牙痒,纷纷竖起了长刀,“严修,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严修严府台捋着唇下胡须,笑的一派和煦,“本府当然知道,呵呵,远来是客,诸位一起进来喝杯喜酒?”
他这话无疑跟催命的火药般,对面既能冲动的打到府台住处来,就不是什么会讲迂回之策的,十几匹大马仰天长啸,十几把大刀闪出锋利的寒芒,其中一个看着就是领头的女子娇声怒斥,“喝你全家的丧门酒,你可喝得下?”
说着手一招,直接放马冲门。
崔闾闭目长叹,完了,但有一方胜了这仗,他都得赔光家底。
那陶小千平时跑的贼快,怎么关键时刻叫人拿了?回头定要捶死他。
“等一等、等一等,稍安勿躁,可以谈,坐下来谈谈吧!”
冲出去前,他对身边的护院道,“快去漕运码头那边,让巡按大人别介装私访了,再不露真身,这边要打出血了。”
也不知道这次来江州的巡按到底是谁?
他要不是先知剧情大致走向,都不定能清楚巡按大人的路线,回头可怎么编啊?
就这样,崔闾在双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走到了门前双方弓弩射程内。
太糟心了啊!
第21章
要不怎么说崔闾这梦作的,前一茬后一茬,光只得他崔氏查没抄府十年间呢?
因为很多事情,跟天上有摄镜似的,离了他的基础活动范围,旁边的一切事务就都跟蒙了雾般,有时候听声,有时候看影,实在两样都没得看时,就只能靠周围鬼影子般,连面目都看不清的陌生人讲八卦。
这就导致他有很多事情对不上号,只能根据一星半点的相似度推导,或者去找些相关的信息往里深挖,挖着挖着他才猛然回过味来,梦里那些能叫他看清的,无论人或事,必然是与他关系亲近的,或交情挺不错的,那些看不清的,分三种,一种是完全不认识,但听过名儿,一种是有过一面之缘,但之后再没交集的,最后一种,就是瓜分了他家财物,并一直留存到后世,成为旁人研究物或古博馆珍藏品的过手人。
他谁呀?
此生最重财的一个吝啬老头,家族被抄、财富被夺,血脉尽无的怨念,足以支撑他跟着那些动了他东西的人,或者只是小小牵连其中的人事生生世世,所以,他在康复的那段日子里,越来越相信,梦里的那一切可能真就发生过,他能在此时得到警示,有可能就是那些怨念冲破了,嗯,后世那些年轻小孩嘴里的所谓次元壁,叫他提前知道所谓的剧情发展。
那他现在就是厉鬼重生,谁敢往他雷区上蹦跶,他就敢和谁完。
一起完!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砍晕张廉榷,更可以无所畏惧的站在两方对垒中。
但这并不表示他的心是定的,在那平静的面容下,是绷紧的心弦,和对后续发展的不确定性。
为啥?
因为他并不知道此次来江州的巡按是谁。
他是知道这一年有巡按来过江州,也知道来的巡按大人最后配合这一队女御差们,将江州府的府台大人带回了京,可此巡按非彼巡按,他知道的,和最后进到江州的,是两个人。
历年来江州收税加盘账的巡按大人,都有一个毛病,就不爱光明正大的来,非得走各种曲折,猫狗道的路子过江进州,美其名曰要察看最真实的民生,最原生态的官场活动。
然后,就总有那么一两个的,“倒霉”在了江河湖海的大风浪下,或失踪或生命垂危,亦或直接因公殉职。
嘿,这不找苦吃呢嘛?
有高而阔的官船不做,有百多精卫护持不要,有全副巡按车驾不乘,私访、微服,找所谓的弄虚做假,徇私舞弊等官场纰漏,然后给自己出巡的履历添光增彩,有病,有大病。
这就是崔闾在梦里听路人八卦时的感想,尤其在得知人没了的时候,更有种自己作自己死的嗤鼻感。
那半年陷入梦境中的游离时光,崔闾就跟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似的,看什么都愤恨,听什么都不耻,说出口的话音里都带着对人世间满满的恶意。
于是,可想而之的,他对八卦里的那位“因公殉职”的第一个巡按大人,是没有好观感和同情心的。
都自己主动找的死,就别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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