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468)
作者:大叶湄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光脚不怕穿鞋的“罪民”了,他的肩上背负了天下万民,有了掣肘,便也有了把柄。
崔闾:那时你在明,他们在暗,背地里结成一股绳,用天下百姓为质,迫得你不得不收刀入鞘,这是时机的问题,不是你的能力不够,宁兄,你的功绩永载史册,不会因为一时的失利而受指摘,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该举刀的时候不要犹豫。
太上皇眸光澄亮,盯着宽慰人的崔闾心怀喜悦。
帷苏关心则乱,他才不是那种会有心理负担的性格,并且举刀砍人的时候也从来不犹豫,他只会担心自己收刀不快,一气把人全弄死。
帷苏真体贴,嘻嘻!
酉十从旁边过来,拱手禀告,“主上,魏府众人皆已伏诛,老弱妇孺全在地窖里,属下们遵照指令,作出未搜检出来的模样。”
太上皇点头,脸上和众人一样蒙了黑巾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放出冷戾的光,音调沉沉,“抬上箱子,我们走。”
夜色如血,魏府院内满鼻血腥,却已经鸡不鸣犬不叫了。
城门处接应的人马,已经悄无声息的控制了门上兵卒,等太上皇他们一到,各自从暗处出来,沉默的顺着开了一条缝的城门里通过,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大宁承平三十载,一伙不知道哪来的暴匪,打破了由太上皇武力震慑下的安宁,被灭了全部成年男丁的魏府,门上钉着一张讨债条,上面的印子钱利滚利,以及借钱的魏家三爷放出来的赖账宣言。
道是他大伯贵为门下省中书令左丞相,借的这区区几十万两黄白之物,便是赖了又怎样?
有本事你来杀我呀!
太上皇以武得天下,各州府兵备惩治宵小,扫荡贼寇,几十年来匪患早已无迹,州城乡镇不说夜不闭户,可也早没了前朝那种提心吊胆的小心警惕,那些圈地的世家,盘剥乡邻的富绅,一边厌恨太上皇的新政,一边又享受太上皇武力维持的太平,而少了兵祸和流民的影响,他们这些年趴在百姓身上吸取的民脂民膏,早肥了仓禀,殷实了钱库。
崔闾一语切中,“找一户跳的最欢的下手,最好其家族有人在京中任职的,他们共同进退太久了,天下利往合久必分,是时候让他们学会各扫门前雪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宁兄的刀搁置久了,威慑力日减,至于减到什么程度,他们自己不知道,那就制造一个度量叫他们知道。”
匪徒公然在州城制造灭门血案,够不够震惊?够不够提神醒脑?
太上皇对于灭杀世族是有执念的,崔闾了解他,于是围绕着他的这股执念,帮他制定了这套专门针对世勋的围剿。
崔闾:随着时间的转换,你们的地位颠倒,他们在明,你藏在了暗里,这很好,于你非常有利,于我们的计划也非常有利,更便于我们各个击破,而不会再引发群起而攻之的效应了。
人都是利己的,事不到临头,不会动,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或许会有唇亡齿寒的意识,但侥幸心理会让他们踌躇,此时,再用一封冤有头债有主的通告,阐述讨债方的原则,便会给人一种死者不无辜感。
惹谁不好?
非要惹一群亡命之徒。
赖亡命徒的账,你不死谁死?
那后头到期的印子钱,根本不用人催,都乖乖的砸锅卖铁的还了。
满朝臣工,对着魏左丞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两句,但对共同请求陛下下旨,严查印子钱的事,给予了不同程度的声援,归纳为意见不统一。
这些世勋是经不起查的,家里有身家的女眷,或多或少都有放印子钱的把柄,他们的私房还得靠印子钱增加呢!
查?怎么查?挖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谁也落不着好。
崔闾捻着手指,一脸莫测表情的看着太上皇,对于太上皇从印子钱入手的不解,给予了作为老牌世家的生钱方式。
钱滚钱,利滚利,除了参与正规商票的投资,那散落在普通百姓手里的钱,聚少成多,也是个进项,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你就说剐地三尺,刮的干不干净吧!
百姓手里的地是怎么没的,太上皇看清了,可百姓手里的钱呢?一年到头辛勤劳作,交了税之后,扣除一家子嚼用,那剩下的钱得买种子吧?得租农具耕牛吧?那闲时的各种徭役,又占了打零工挣钱的机会,他们连病都生不起,但有个头疼脑热,挺一挺就过去了,挺不了的只好去看大夫,然后抓药熬药,钱呢?没有,大银号里是不会借钱给普通百姓的,因为知道他们身无长物,抵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总不能就看着死了吧?然后就该去找中人借印子钱了。
太上皇没有学过经济学,现代各种的小额贷让他忽略了紧急用钱这一关,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对于钱庄票号有天然的惠民滤镜,跟他司空见惯的银行挂了钩,崔闾要不提及,他就压根没意识到国有银行的重要性,当然,也有时间上的不允许,打不掉世勋垄断,像钱庄、盐业之类的暴利生意,根本到不了国家机器的手中。
崔闾就选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又掩藏在日常生活里的雷,炸了满朝世勋一个措手不及,成功让他们为了各自的门前雪生出嫌隙,从而达到了分而击之的目地。
魏左丞深知同僚的利益为上,亦心寒于他们的默不作声,可家仇要报还需要他们的声援,剿匪的呼吁提出来,在动不到他们的利益上,终于又得到了共同进退的同盟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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