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337)

作者:大叶湄


直到圣旨封他为督渠总领,全权统管凿渠引水之事时,他还没意识到圣心转变,等接下来的职权交接,才叫他清醒过来,望着来接他职的韩元恺,塞在喉咙里的字一个也吐不出。

作为北境一脉,他当然知道韩元恺是谁,那堪比帝师之人的学生,他质疑不起,更不可能在职权交接时搞花样为难人家。

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毕总督,以叫人愕然之姿,卸了任,专职调去修水渠了。

朝上各方势力大佬:求仁得仁,心想事成,祝好!

当然,此时的毕衡还在和州做着他的总督,派了人将崔府为崔二少爷办丧仪的事,传进了沙海,想着到底是崔闾之子,若然人能回来,偷偷送回江州,多少也能卖给个好。

崔仲浩被死亡的反应目前无人知,深入须弥沙海的一帮人,也不是为救他而来。

幺鸡在临行前,受了崔闾的邀请,往衙署后院,吃了好大一桌超丰盛的饭食,美酒佳肴,酒足饭饱,他倒也好说话的很,拍着胸口保证,必定给他把那些护卫的尸体带回来,好在如今天寒地冻,沙海那边气温也干燥,那些护卫的尸体想来不会太过腐败,要运回并不太难。

崔闾准备了十几口上好的棺木,就等着将那些护卫们运回收殓。

太上皇能指了幺鸡前往,可见对这事的重视,早前他们去打沙匪时,幺鸡便是前锋,路形熟悉,且战力彪悍,打一窝没什么章法的匪寇,也算是大才小用了。

崔闾也清楚自己这边分身乏术,想吊着那帮沙匪往西番国一探的想法,无人可用,若有人,太上皇也不会放着那处老是死灰复燃,打的都失了兴味,再不亲涉。

若非太上皇亲自开口,幺鸡是懒得动的,一窝毫无价值的前菜,杀鸡焉用牛刀?和州边上的驻军就能干。

可怎么办呢?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只能靠跑腿,来维持主上心里的位置了,那旁边本来属于自己的站位,早被崔府台抢了,他挤都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抓耳挠腮,企图示好崔府台往旁边站一站,让点空隙给他,好抢救一下他岌岌可危的地位。

幺鸡苦啊,大半辈子下来了,没料自己会失宠,想当年那武景同的出现,也没这么引他警戒,真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主上,好歹你也雨露均沾些,别太让老臣寒心了喂~!

太上皇当没看见幺鸡哀怨的眼神,任务指派下去了,还要嘱咐一句,“若捉到了那不孝子,记得用棺材装回来。”

幺鸡这么多年只学会了一件事,就是绝对服从,凡太上皇所言,不管对错,绝对依令执行,太上皇若没这句话,信不信?他能把人捆马屁股后头,一路拖回来,届时……呵呵,全西北长廊线上的人,都将会知晓,崔府台家的二公子在和州“死而复生”了。

毕衡的第二封信,崔闾看完直接烧成了灰。

去你大爷的,一副为了我所谓的计划正轨,委屈你再做一次倾销方案,还要白送你千斤海盐的主意,弄得好像你多委屈似的。

合着之前的计划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好好的在江州,有钱有人,挖个地下城几年政绩都不缺的人,我做劳什子计划,要弄海盐往江对岸跟人打擂台?

不是为了你毕衡,和你嘴里的和州百姓,我多余管内里百姓吃不吃得上廉价盐的事,反正朝廷盐政,也不是我个小小的江州府台该管的,我真是纯纯给自己找锅背。

毕衡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哭穷时候的模样?

崔闾决定提醒提醒他,抬腕写信直接跟他要上次海盐的盐款。

既然计划没有做成,那那批海盐就不算是为政务消耗,你和州没有独吃我一地海盐盐利的道理,给钱吧毕大人。

当初我是怎么拆东墙补西墙,发动全州府灶户为你搞的几千斤盐,你毕衡可是知道的,就算想赖账,本府手里也有一份两州引盐通商协议,本为堵西北长廊线上官员和朝廷非议的协议,没料竟然用在了两人撕逼决裂上,崔闾写的时候,简直百味杂陈。

太上皇把信拿过去看了一遍,斜睨着某人揶揄道,“你倒是大方,几千斤盐竟是眼也不眨的赊了出去,且协议补充条款上的盐价……”说着将信倒扣到桌上,眯眼吐出两个字,“十文。”

崔闾不紧不慢的将信吹干,往信封里塞,然后才道,“那是补充协议的价钱,两州正式协议里可不是。”

当时为了做戏做全套,正式协议里的盐价是官盐价的十倍低,一斤约在四五十文左右,而私盐价则更低的,也将在三十文上下,之所以作个补充协议,是为了取信私下来投诚谈生意的盐贩子,只要能将海盐销路打开,卖越多价越低,最低可低至十文上下,是为了引流才给了巨大让利。

所以,当毕衡没有照着计划走时,这补充协议里的盐价就不作数了,他就是跟他按照正式协议里的官盐价要,依和州的财库,量他也拿不出这笔钱,更何况,他为了获取和州民心,还无偿发了一批,呵,拿他的盐收买人心,回头他在和州的名声,不定因为老二那孽畜,被说成什么样呢!

哪有吃完就撂碗摔筷子,骂请客的主人家的?

他崔闾从来也不是属菩萨的,认清了毕衡的真面目,就绝不再有拖泥带水之行止,一切按照协议内容来,再别提情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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