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269)
作者:大叶湄
崔闾稳了稳心神,敛目望向静慧,“夏信然他们决定出海了?”
静慧顿了一下,点头又摇头,“他们在等消息,他们……也拿不准大老爷的心思。”
实在是被崔闾一转手,就将九家子人连根拔起的姿态搞懵了,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崔氏是怎么个意思,是要翻脸掀盘不玩了么?怎么动起自己人来了?
可从上次衙署拜过官,升堂见面聊过后,他们的心又一时归了原位,隐约似乎能猜测到,有些东西,眼前这个崔府台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但这个事吧,它也不是个能张嘴说的。
崔闾默了一瞬,终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们守着如此巨财,有想过反么?”
静慧身体僵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大老爷,大徵那五皇子举旗反了的,可结果呢?”
不照样被打沉了?
崔闾懂了,四十年前那五皇子反大宁的背后,有夏朝和元昭皇族的暗中推手,想混水摸鱼试探一把的,结果呢?
想来是尝到了不自量力的后果,所以,后来又一齐偃旗息鼓了。
最后一个问题,崔闾问道,“那地底下,到底埋了多少东西?”
静慧以额触地,没什么迟疑道,“三个皇族的宝库,以及撤入江州时期,正统皇嗣们的陵寝。”
所以,别说多少东西,应该说,江州地底全是东西。
钱比人还多!
崔闾一时失语,突然有一种钱和命都绑在一起的吊诡感。
还发展什么商业,搞什么经济民生?
掘了那些前朝宝库,买他一江州人的命都够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转圈,脑子里高速运转,要怎么样,才能从太上皇手里把自己和这些人的命买下来。
静慧有一句话说对了,前朝早已翻篇,要能反不会等到现在,估计早年撤入江州的人,肠子都悔青了,没料财宝带上了,也运过江了,结果,兵源征不上,江州小属地根本生不出许多人。
崔闾驻了脚,想起梦里后世人对太上皇的评语,想来,以他的强大自信,应该是不惧前朝余孽存在的,如此,自己这边似乎还没到真正的绝境。
“静慧,你去信告诉夏信然他们,本府在衙署正堂等他们,若想彻底洗掉前朝余孽身份,你就叫他们到江州府来。”
第82章
冬至大如年。
哪怕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冬至这天也是官休衙闭公事暂缓行的。
崔闾既说了要回祖宅过冬至,就没有刚回一日夜就往回转的,本来地底挖出宝库,当是个振奋人心的好事,哪怕关联着前朝余孽,但与他们后头的就任者,当牵扯不到身上一点,只不过按着规矩,报予皇帝知晓,等一等上意示下罢了。
官中流程,也便成了崔闾的缓兵之计,叫他得以利用这个空挡回滙渠一查究竟,但若行事匆匆,来去皆透着一副大祸临头样,那当时与他一道参谋的董经历,和后头跟着一起推敲上意指示的娄文宇,就该要起疑了。
静慧的坦白,让崔闾彻底死了侥幸心,已知前朝余孽党的帽子戴的实实的,想脱都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他再表现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于事无补,还惹人疑。
如此,该过节过节,该祭祖祭祖。
虽然这祖宗确实坑了点,可初心却是为了整族血脉的延续,崔闾作为血脉延续的受益者,他能怎么办?跑祠堂里去指着供桌上一溜的祖宗牌位骂?
没那个道理。
况他作为一族族长,若将他置于整族存亡中,在那样一个特殊时期,或没有比当时更好的交换条件了。
一如他现在的刀尖行走,所求亦是整族血脉的安隅。
江州动荡的这几十上百年,滙渠的安稳是事实,江州府城及周围几个县,前后换了多少豪绅势力分布区,可在滙渠一事上,他们遵守了当年约定,没有人往这边伸手,虽然也确实因为穷的有格调,没能引起旁人的觊觎心,可到底滙渠是经过一代代人的努力,在整个江州人的眼里,形成了没有价值侵占的固有印象,这才是滙渠能一直避居于世的真相。
他或许还应当感谢老祖宗的睿智,在当年那个凭世家谱系说话的年代,能忍住权欲倾心,不参与任一项钱权分割,只图能安省过日子,这才免了后头被洗牌的危险,不然,就当年五大家的强劲风头,他们崔氏或有可能随同一起的,被太上皇一把夷平了,哪还能轮到他现在垂死挣扎呢!
冬至供桌香案,摆在祠堂前的四方天井内,旁边侍香燃烛的是下一任族长继承者,崔元逸,而他后头跟着观摩学习的崔沣,祖孙三代,对着宗祠牌位敬香叩首,而大部分共同参与祭祀的族人,则只能跪在二阶门外叩首,出了五服却依靠着族田过活的,则都聚在祠堂门外的空地上,随着内堂呼拜声,规规矩矩,气氛肃严的跟着祭拜。
供桌之上的鲢鱼被灌了酒,甩着鲜活的鱼尾在供盘上挣扎,作为供品中的吉祥物,它被允许酒醒之后放归江上,带着子嗣告慰先祖家门烟火连(鲢)绵不绝之意,继续向水而生。
祠堂门边跪着洗道的,是正明和扶凉,二人一直负责着祠堂的维护工作,崔固被允许从被关押的厢房出来,与同样被关的次子崔颂舟一起,跪在二阶门外。
供桌在祠堂里敬过先祖之后,会被抬至大门空旷处接冬,一路出二阶门往外时,崔闾眼光扫过扶凉和崔颂舟,之前不知道二人的甥舅关系,现在看着,眉眼间倒确实有那么几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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