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应是，接着又跟他汇报了几件东京的事，比如山口组长恢复良好，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又比如山口秀信磨刀霍霍，已经派人来打听什么时候对八木会动手。还有各类大小事务，不一而足。

白石：“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多事？”

秘书：“本来应该昨晚汇报的，但我昨晚找您您也不回我消息啊…”

白石：“……”

秘书离开，白石也吃完了早饭。这时书房的门还是关着，大约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白石心里一边笑龙池怎么大早上也有这么久的会要开，一边倒了杯柠檬味苏打水，想给她送进去。

还没开门，他就听到里面的声音：是龙池在说话，但用的是英语。白石依稀听到几个单词，就大概猜到了她在和谁聊，想了想，还是没推门进去。

白石确实没猜错。其实公司里的事情没花费龙池太多时间，她这一个小时有大半是在和位于美国的海登赖希基金会对接人交涉。

“我们已经看过你发过来的样品分析报告了。这些粉尘可能是通过接触人肺启动仪式，而成份和辽丹——一种来自古代中国的药品很相似，但似乎功效更多，我们不能确定它是不是和另一类法术有相关性。或许你可以向我们提供更多的服用者的症状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弄到的。比起这个，我对银弹的特别申请能通过吗？根据基金会的星位表，下一个特殊的时刻就在两天后，难道要我在日本和美国之间来回一趟吗？”龙池更关心这个，她手里的银弹恐怕应付不了之后可能的危险。

“我很抱歉恐怕不行。”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像AI，无情得也像，“不过有几位基金会成员来向我们申请了，他们肯定能帮到你。”

“……”龙池反应了一会儿，“他们会以私人名义给我？”

“我不知道，Venus小姐。”

“如果可以这样钻漏洞的话，我真不知道你们在坚持什么。”

Deal is a deal. 信用也是调查成功的重要因素。”对接人道，“而且我们乐于见到会员之间的互相帮助，这对于增加基金会成员之间的凝聚力很有效。”

龙池美式敷衍了几句，又问，“那最后银弹怎么交到我手里？”

“基金会不该知道。”

龙池：“……”

龙池：“好吧。那我还有另一件事想问，我给你们的御菩萨池和教会的资料，关于他们还有教会的第一代教主，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对接人给出了祝福之光教会创始人曾在上世纪先后前往美国南部和中国河南省游学的线索，并且——

“他曾经在美国接触过一个信奉奎特尔-奥斯的教会，那是个和猎犬有着深刻联系的组织。但上世纪末这个组织的本部毁灭于飓风，散佚于去工业化，成员也都已经不知所踪。”

“谁是奎特尔-奥斯？”龙池一边记笔记一边问。

“您的权限不足，抱歉。”对接人顿了顿，像是在解释什么，“保护成员的精神状态也是基金会运行的宗旨之一。”

龙池很理解他，也很感谢他阻止了自己的好奇心。她又问了些其他问题，得到或没得到答案之后，礼貌地挂断了通话。

她离书房大门很近，刚一拉开门，就看见白石端着一杯柠檬苏打站在门外，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龙池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还把拿着笔记本的手背到身后。

目睹了她所有大小动作的白石语气古怪：“…我吓到你了？”

龙池：“……不是。”

她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背放松下来：“我…我只是还有点不习惯，做这些事情不用躲着您的感觉太奇怪了。”

白石笑着把杯子放到她手里，又拿过她的笔记本浏览起来，一心二用地打趣：“薰难道是比较喜欢偷偷摸摸的类型吗？”

“喜欢和Boss玩点刺激的也很正……哎，我还是先去上个厕所吧。”龙池话说一半，感觉未免情色意味太重，恐怕是昨晚的惯性到今晨，专等到开完会才发作。她心里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借口尿遁溜走。

白石被挠得心又痒了，但眼下还有正事要办，就姑且专心看起了她的笔记。这时龙池又从卫生间探头出来，跟他说了需要统计更多服药者症状的事情。

白石语气轻飘飘，不当这是个难题：“让佑都去办吧，反正他闲来无事。”

山口彻跟着山口拙一起被送到东京岚山疗养院之后，佑都没有资格跟过去“赎罪”，也没被分派新的工作，不尴不尬地架在那里。但他知道乖乖跟着白石从东京来芳山町等候差遣，于是现在有了新任务，白石还是第一个想到他。

“他来了？”龙池有些讶异。

“昨天化工厂的时候他跟在我后面的。”白石解释了一下，抬头看她，“你没看见？”

龙池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心虚了，然后立刻用戏剧化的夸张语调去掩盖：“……我当时满心满眼都想着Boss您，哪里看得到其他人嘛。”

白石很容易被讨好到，露出一个很真切的笑。

而龙池顺着这个客观事实往下想，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昨天她送俗气礼物的时候，白石佑都也在场。

她尖叫一声，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白石佑都并不知道因为他而导致龙池又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他只是按照白石的吩咐敲开了他们所在套房的门，然后被分配了新的工作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