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微微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埃比则冷笑一声。

“我还无意中听到他们悄悄议论，说要不是那些已经学会了制作灵卡的人留在这里能做更多事，还能学到更多东西，如果现在再派一些完全没有灵卡基础的人过来学习，恐怕会耽误灵卡制作效率，导致其他亟需使用灵卡的地方用不上灵卡，他们恐怕就要让那些已经学会一定制作技巧的人去他们那里，专门教导他们了。”

艾登轻捂着脸。

“还有，我的神官有这样的想法，你以为其他神殿的神官就没有了？那些传奇法师的手下就没有了？”

艾登想了想，摇摇头。

“外面的世界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但你们这里发生的变化不知道比外面的世界大了多少。我还可以和你说，要不是你这里首先发生了改变，恐怕任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化，都不至于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连我这种不知道存货了多少年的神，现在都开始觉得不适应，怀疑自己所熟悉的世界的真假了。”

说到这里，埃比扭头，看着艾登。

“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你们都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他们？为什么你们对进入这里的其他人，甚至对老约翰都抱有一定的戒心，但你们之间却可以如此相互信任？”

艾登浑身僵住。

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几乎所有在灰绳村学校中待过了较长时间的人都有机会发现这点。

杜明纳是信任老约翰的。

但杜明纳不在，灰绳村学校的安全重任更多地落到艾登身上后，艾登更信任的人就明显地变成了欧克等人。

就连实力较弱，相对来说除了锻造技能外没有太多的长处，无法帮上更多的忙的巴坦，都会被艾登委以重任。

老约翰也有任务，但老约翰的任务明显已经变成了怎么去维持灰绳村其他区域的基础秩序，不让那些陆续地进入到这里的人改变灰绳村原有的结构。

可老约翰才是跟了杜明纳最长时间的人。

此后，又有另一些人，在杜明纳离开后才来到这里。这些人有些还是杜明纳和老约翰在外地活动时候来这里的。那些人却也同样得到了艾登的信任。连之前才回这里不久，没有怎么和那些人接触过的杜明纳豆不怀疑那些人会做什么伤害灰绳村的事情。

埃比定定地看着艾登。

越长时间的沉默，就代表艾登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明白过来。

“看来我刚才问到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你们这里的核心隐秘。”

艾登默默点头。

“这就是了。”

埃比抬起手。

他面前原本已经空掉了的酒杯不知何时注满了酒液。

“有些事，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曾经是魔法女神选定的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命运偏离了魔法女神为他安排好的轨迹。

“原本的他，应该会来到灰绳村，然后遭遇魔兽袭击。他不知怎么的就逃进了溙蒲山脉里，然后找到那块其他人曾经来搜寻过却无法找到的魔法女神遗物。

“哦，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老约翰跟在他身边。哪怕老约翰当初知道那头尖叫鸟领主身上有秘密，不是他能随便对付的，但遇上他这个魔法女神选定的传承者，老约翰一定会以他的安全为先，并在这期间尽可能地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他的本能行事。

“你也是得到过神格的人，应该知道神明的力量会怎么无声无息地影响到一个人。只要他是传承者，那么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他做的事情最终都会偏向他命中注定的使命，如果外人对他施加某些力量，影响了他的本能，才可能导致他要花更多时间抵达自己命定的终点。

“谁知道他来到这里后，他做的各种各样事情都变了。他弄出了什么学校，教出了这么一些人。

“只说他现在的学生，单体战力也就那样，还不是什么可怕的威胁。但他这些学生对魔法的理解过于独树一帜。就像……”

埃比的手指轻轻一颤。

艾登竟然在埃比眼中看到了恐惧。

庞大的力量从埃比体内涌出。

然而转瞬间，埃比又将这些力量收起。

埃比摇了摇头。

“没什么意义了。我注意得到的事情，其他人必然也会注意到，所以我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

“他做的这些事，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初遇到了现在的七大传奇。神术遇到法术，最终神术败了。这是事实，也没什么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