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1347)

作者:暮予


屏住呼吸的人们蓦地一抽,为她这个干净利落的技术,也为她这个似乎与二月份毫无差别的高度。

本来在营造感伤气氛的Noah:“……”

他呆住了。

他沉默了。

他闭嘴了。

“我错了,”Noah表情一变,从假设惨淡未来的哀伤里迅速脱离,看向了那个黑黝黝的镜头,“我们还是要相信丛澜的!她是传奇,不断突破我们想象力的传奇!一个能创造31场世界纪录的运动员!又怎么会跟普通人预想的一样!?”

摄像师:“……”

说话归说话,你踏马的别糊我镜头!

手给我收回去!

我机器几万块钱(英镑)贵得要死!

Noah深深地承认,他还是太肤浅了!

Legend就是Goat,是与众不同的!

什么衰败什么下坡路什么身体机能下降!

p咧!

她参赛不是她在克服困难,纯属她完全能够继续战斗!

自由发挥朝着煽情走去的Noah,被丛澜这个冷不丁的热身后第一个陆地跳跃四周给镇住了,煽情戛然而止,伤感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振奋振奋和振奋!

乌云自他脑袋上飘走,现在的Noah沐浴在40℃的大晴天里!

摄像师就这么看着搭档发癫,无奈的表情里甚至有点习惯了的样子。

张牙舞爪的Noah数次忍不住飙高了声调,又狠狠压下,掐着嗓子跟公鸡打鸣似的。

与他差不多形色的人不少,周围的这一百来号,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值得探究。

——雾草她刚才是直接来了个陆地四周吗?

——不是二三月才伤退世锦赛吗?

——等等哈这个人好像六月份才开了一场没有失误的冰演?

——据说那个冰演里四周跳一堆一堆又一堆的。

——啊,是人否?

在场的除了丛澜于谨他们自己人,还有一同参加比赛的其余选手和教练团队等,女单在这里,男单双人冰舞的热身区域也在此处。

有个双人正在配合着练托举,见到丛澜那个陆地四周,两人张大嘴巴,傻呆呆地望着,女伴的手还搭在男伴的小臂上,停顿在那里没有后续的步骤。

丛澜一个落地,颠了两步作为缓冲,手臂舒展向后,稳定了以后左脚落下,右手甩了甩。

她拍了拍自己的右肩,动了动脖子。

于谨低声询问怎么了。

丛澜:“肩膀疼。”

这两年身体就没好全乎过,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于谨天天都提心吊胆着,要是哪一天听闻丛澜半夜疼得睡不着,就恨不得自己代她遭罪。

于谨:“严重吗?”

丛澜随口道:“没事,习惯了。”

平昌周期前两年,丛澜偶尔有机会回到家里,还会缠着要跟妈妈一起睡觉,母女俩聊天到晚上,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这一两年,丛澜已经不敢跟家人一起睡了。

她回家的时候,连进出浴室都尽量穿长袖长裤,哪怕是夏季的休赛期。

因为她身上很多伤,膝盖的青紫几乎没下去过,小腿上有冰刀划出来的痕迹,大腿根有淤青,手肘有磕碰,手指肩膀上都有训练中小意外导致的划痕。

做旋转动作抓冰刀可能会伤到手指,贝尔曼、甜甜圈、燕式……带着冰碴子的冰刀仿佛变身成为了恶魔,在钝感里加了锋利,会出血,会翻肉。

不小心跟一起训练的队友相撞,可能会摔出去,于是就不知道哪里会带伤了。

队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过这样的情形,滑行旋转跳跃,高速的失误里有着太多的意外。

自己失误也会有很多不好的结果,运动员是摔打着成长起来的,花滑冰面上最不缺的就是一个又一个摔冰的巨大声响,但冰面是坚硬的,疼痛程度比摔在大理石上还要大。

练难度跳跃或训练不顺利时,丛澜摔到最后结束,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了,浑身麻木。

小时候丛澜还会举着小伤的手指跟妈妈撒娇,后来,她见过郁红叶躲着哭泣,所以再不愿意将伤痕累累的身躯展示给妈妈。

队内一直有采访申请被通过,拍纪录片的、做采访的、录制资料的,丛澜很好说话,她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拍那么多伤。

她怕家人担心,可伤病一直没消停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为她刚才的那个陆地四周跳震惊,他们终于醒悟,丛澜仍旧还是那个丛澜。

半年的休赛季对她来讲,不是落后的开端,而是延续荣耀的修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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