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诸朝开始围观我的语文课[历史直播]+番外(444)

作者:春山有信


可楚棠这句国民性像是在刺他们似,先前那种不舒服感觉又出现了,他们无暇去思索什么专制统治罪责,只捡着最在意议论纷纷——

“这话说也太严重了些,没同祥林嫂就是有罪吗?和她一样苦命人多了去了,我要个个同一遍?谁还没有些苦处了。”

“祥林嫂把那阿毛事讲了那么多遍,次次一样,谁要把一件事翻来覆去给我讲,我也觉烦厌啊!”

“对啊,听多了就谁都会厌烦,这明就是人之常嘛!”

“我苦还没处诉呢。”

也有书恼羞成怒反过去指责:“失节就是失节,如为同就能轻易恕其无罪,届时人人效行,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不错!”另一儒大附和,“天理昭彰褒扬节义,自然也会贬斥失节之人。丧子之痛没准正是上天降惩!”

这些话说恶毒,周围百姓虽然不高兴水镜指责,但也不喜欢这些儒言论,当即便有人小反驳:

“倒也不必这样说吧!祥林嫂本就可怜。也不该指责镇上人,他们也不知道理学是错啊!”

“嗐,自家苦自家知,打落牙齿还和血吞呢!可不能轻易同旁人诉苦,平白招人厌。”

有老者叹了口气,颇有心总结。其他人了祥林嫂历,也都心有余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什么苦什么罪,还是自个儿咽。

“唉,我有些不喜欢鲁迅话本了。”

“我也是。”

“我也是。”

……

唐朝。

沉思半晌白行简犹犹豫豫地收回目光,斟酌着说道:“鲁迅他……是不是把人看太过悲观了?他笔下之人,听来竟没有一个好。”

另一边,年轻杜甫喟然道:“都说诗文一道须,含而不露、哀而不伤,可鲁迅文章,倒像丝毫不考虑这些似。”

隔着数程王维也与杜甫有相同感受:“人间悲剧、众丑相,鲁迅如此用笔,是否太过刻露了?”

他也知晓爱之深责之切,从《拿来主义》到《祝福》,王维也能读出其冷峻犀利文字下忧愤深广来,可这样直露,只让人怕。

连关汉卿汤显祖施耐庵蒲松龄等人也觉迟疑,他们虽然同样写着戏剧话本这些通俗文学,可总归追求一个含蓄蕴藉,意在其中。

就像蒲松龄,他也有《促织》这样揭露现实笔墨,可最后总要涂上一个“一人升天,仙及鸡犬”,鲁迅笔触,太显豁了。让每一个看他文章人都有被刺痛感觉,这样文章……

“是匕首,是投枪。”

蒲松龄沉默念着曾听到形容,只觉心中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感受。

【讲到这,我们就可以回到一开始问题:谁杀死了祥林嫂呢?好像没有一个直接凶,但又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是残酷夫权让她在丧夫之后无法改嫁;是以婆婆和大伯为代表族权将她一次又一次逼上绝路;是以鲁四老爷为代表政权对她强加压迫;是借柳妈之口传授神权让她油然而对死恐惧……】

【夫权、族权、政权、神权,代表全部封建宗法思和制度,将祥林嫂一团团围困,活将她绞杀至死!】

【不仅如此,看客冷漠又夺去了她在这人间最后一点希冀,连同阶层人都背叛了她、厌弃了她,站在了她对立面,谁杀死了祥林嫂?是所有人。】

所有人!

这样断语让水镜下众人感到震惊,他们没到楚棠一通析原来不是要寻一个凶,而是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婆婆是凶、大伯是凶、鲁四老爷和四婶是凶、卫老婆子是凶、柳妈是凶、死去祥林是凶、连鲁镇“无辜”乡民们也是凶,太匪夷所思了。

“这意思不就是说,是卫家山人和鲁镇人合谋杀死了祥林嫂吗?”有人难以置信地发问。

他们只觉荒谬:“不说这断案太过荒谬,法不责众,她倒要把所有人都问罪吗?”

“按楚棠先前讲法这些人确实有错,但不能据此就指认他们是凶啊!”

有人愤愤不平:“凭什么要指控所有人?好,若这样论,那祥林嫂自己就没有错吗?她不听柳妈话不行吗?不去祝福不行吗?少做一份活少出一份力!”

“对啊,按你思路,祥林嫂自己也有责任!”

他们话音刚落,便好像被听到似,上方楚棠立即“接过”话茬:【有同学或许会,所有人都要对祥林嫂死负责,那么祥林嫂自己呢?她对自己死亡是否负有责任?】

清朝。

预判了这样一问曹雪芹轻轻摇头,眼中露出些许不忍:“其容已惨戚,又何必再苛责,楚姑娘太严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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