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與溫言房裡完全不同，熏著濃鬱的熏香，置身其中，感覺如幻似真。

姚靈並不喜歡這香氣，於是盡量屏住呼吸，開始打掃，從大廳到臥室，從地板到桌子，被打掃的油光滑亮，姚靈就差在上邊打蠟瞭，畢竟找一個潔癖來打掃還是十分靠譜的。

她擦擦汗，卻在書桌發現瞭《彎刀訣》，眼睛一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媚彎刀，如果不是你，我可是不信的。

“差不多瞭，你出去打水吧。”彎彎也歇息夠瞭，吩咐道。

“是。”

姚靈忙退出去打水，三做兩下，便把浴桶的水打滿，伺候沐浴的事情，輪不到她來做，於是往桶裡撒滿花瓣便出瞭門。

彎彎的身份得到瞭證實，姚靈走得是神清氣爽，蹦蹦跳跳，還吹起瞭歡樂的口哨，卻不知悲慘的命運就要到來，迎頭就撞上剛要開門尋觀玉的溫言。

溫言把黑瀑一般的頭發用白色絲綢都草草束在一邊，穿深灰色領口寬大的棉衣，露出溫潤如玉的胸口，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眼神一開始帶著十分的冷意，卻在望見那雙眼睛時，帶瞭幾分玩味。

姚靈大吃一驚，嘴巴長得老大，不知做何反應。

“你是何人？平日裡都沒見過。”溫言問道。

姚靈忙低下頭去，卻想到自己已經易容，沒必要害怕，又大膽擡起頭，“溫言公子，久仰大名。我是小趙，是新來頂替小張的，也就是彎彎小姐的小廝。他生病瞭，這幾天我來替他。”

“哦，莫不是瑞雪兆豐年的兆？”聲音裡帶著戲謔。

“不是的，是趙錢孫李的趙。”姚靈偷偷擦去額上的薄汗。

“我是長得如此嚇人？汗都滴下來瞭？”

“不是的，公子英俊瀟灑，是天氣太熱瞭。”

“哦。那你去打水過來侍候本公子沐浴吧。”

又是沐浴，沐浴你個頭啊沐浴，每次碰見你就是沐浴沐浴。姚靈心裡暗暗罵道，卻說，“公子，我剛倒完夜香，現在還有幾桶沒倒完，實在抽不開身，您還是找觀玉吧。”

語氣愧疚中又帶著十分的遺憾。

溫言聞言，卻往姚靈這邊傾，聞到清新的發香後，咧嘴一笑，帶著十分的痞氣，“無妨啊，夜香讓觀玉去倒，你現在去打水。”

那一笑，甚是傾國傾城，他平常不茍言笑，這個笑容，卻讓姚靈心頭一顫，如同琴弦被撥弄，蕩開瞭漣漪。

她咬咬牙，一狠心，還是去打水瞭，留下一臉諱莫如深的溫言，“哦，還會易容是嗎？有趣，怎麼會傻到認為那麼美的眼睛我會認不出？”

服侍

不情不願地去打瞭一桶熱水，姚靈嘴裡已經把溫言罵上千百次，卻無奈屈居人下，也隻能將憤怒壓在心底。

把所有熱水打完，試過水溫，撒完花瓣，姚靈甚是滿意，把桶一提，擡腳就要走。“去哪？”

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慵懶，“過來服侍我更衣，等下要侍候我沐浴。”

姚靈頭皮一麻，回過頭諂媚一笑，“公子千金之軀，我怕是服侍不來。我現在出去叫觀玉大哥，讓他來服侍公子更衣沐浴。”

她把腿一提就要溜走，卻被溫言提住衣領，走也走不掉，像被抓住的老鼠一樣被提溜到溫言面前。

“廢話少說。”溫言聲音中帶著幾分警告，嚇得姚靈一哆嗦，便拿手去扯他的腰帶，再也不敢廢話。

姚靈身材在忘憂國裡算是嬌小玲瓏，而溫言雖然清瘦，卻身姿挺拔，姚靈就算站直，頭也隻能勉強靠到溫言的胸口。

她解著溫言的腰帶，卻像是環抱溫言一般，若有似無的發香便闖進溫言鼻中，心猿意馬，姚靈卻渾然不知，還是禁閉雙眼三下五除二就把溫言的衣服脫得一幹二凈，手還是哆嗦的。

溫言看著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啞然失笑，“做什麼抖成這樣？大傢都是男子，我有的你也有。”

姚靈簡直要把頭埋進土裡，如果讓人知道無憂國未來的儲君做過如此之事，莫不是為天下人恥笑。

“還不過來給我按|按？”

溫言的聲音把她從丟臉的思緒中拉回來，她睜眼一看，溫言已經坐進雕花木桶裡，光潔的背部，滴著水，宛如一塊美玉在眼前。

她吞瞭吞口水，慢吞吞的移動到他身後，給他按起瞭肩膀，心中甚是不平，不是有個觀玉就可以伺候嗎？為什麼非要為難我？泥人也有土性子，誰還沒有個脾氣瞭？想著，手下默默使勁，越發用力地掐著溫言的肩膀作為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