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花魁【女尊】(79)
作者:春日看花
溫不屈聽到耶律寒此番話語,不由得心中湧起羞愧之意,耶律寒念及當年和月兒的友情出手相幫,自己卻含血噴人,又有何顏面在此事吞吞吐吐。
“夜鷺殺我妹妹一傢,此仇不共戴天,我必割下她與姚易的人頭祭奠月兒夫婦在天之靈。”說完那張斯文俊秀的臉上陰霾滿佈,捏碎瞭一個白玉酒杯。
“既然溫兄還顧念當年的兄妹之情,就不要阻攔耶律寒為汝妹報仇,你我二人,日後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尋得適當的時機,必能掀起驚濤駭浪。”
“此事還虛從長計議。”
烏雲逐漸蓋住瞭天上的明月,夜色漸漸深沉,隻剩下蟬鳴鳥叫,滿腹心事。
溫言今夜被溫不屈勾起瞭幼時的往事,喝瞭不少的酒,被姚靈扶回廂房後,卻覺胸中鬱悶之氣,無法散去,便開瞭門,通風透氣,在案前抄寫經文靜心。
不知是那溫不屈給自己的感覺太熟悉,還是那些問話激起瞭他心中有關於父母的印象,他腦中浮現瞭滔天的火光,是的,是火,原來自己並不是被父母拋棄,而是他們拼盡瞭全力才救下瞭自己這條小命,茍活至今。
念及此,他走向行李櫥櫃,拿出父母留給自己的僅有信物,那個有著浮雕的溫字玉佩。修長的手指在上頭細細撫摸,像是要將紋路刻進腦中,卻突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朝自己的廂房而來,冷冽出聲道:“來者何人?”
“溫公子莫要驚慌,是溫某。”拿著酒壺搖搖晃晃進來的;是溫不屈,溫言見他有瞭幾分醉意,來不及收起那玉佩,忙扶著他到案前坐下。
那溫不屈怔怔地看著那玉佩,木若呆雞,過瞭一會兒,才問道:“溫公子,這玉佩是?”
溫言自一開始見那溫不屈,就一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之感,見他發問,也不遮掩,講玉佩交與溫不屈,笑道:“這是我父母最後留給我的東西。”
溫不屈雙手顫抖的將那玉佩接過,用手指仔細描繪那上邊的紋路,在溫字上邊盤旋不去,感受那上邊的溫度,兩行清淚從臉頰上墜落,年過半百,竟然在溫言面前嗚咽出聲,哭得老淚縱橫,老天雖然奪走瞭自己的妹妹,但是又在多年後真相大白,還送回瞭妹妹的獨生子,這其中的悲喜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能對著那玉佩垂淚。
溫言被他這反應嚇得折舌,覺得他應當是想起瞭一些傷心往事,不由得撫著溫不屈的背,安慰著這個讓自己難得想要親近的老者。
燭火忽明忽暗,夜風習習,那溫不屈從懷中拿出瞭另外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遞給瞭溫言。
那溫言十分詫異,在月色下仔細比對那兩枚玉佩,竟然一般無二,問道:“溫將軍,您究竟是誰?為何有這和我一模一樣的玉佩?”
溫不屈用袖子擦去滿臉的鼻涕眼淚,給瞭溫言一個踏實的擁抱,道:“孩子,這些年,你受苦瞭。往後有舅舅在,會拼瞭這條性命去保護你。”
“什麼?你是我的,舅舅?”溫言明顯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這個玉佩是我們溫傢的傳傢玉佩,子子孫孫每人都有一枚,你這一枚是你娘親溫月留給你的,當年你父母被奸人所害,命喪火海,卻拼死保住瞭你,舅舅也不會辜負他們的遺願,一定會給你應得的一切,將仇人扒皮抽筋。”
溫言還無法接受這變化,一睜眼一閉眼都是漫天的火光,頭痛欲裂,他撫著額,那一聲聲言兒傳入耳中,想起那個火光滔天的夜晚,父母將自己藏於地窖之下,耳邊都是那哀嚎遍野,等他終於從地窖中出來,所到之處已經是一片廢墟,後來他就生瞭一場病,醒來之後一切都忘得一幹二凈,隻知道自己叫言兒,身上隻有一個溫姓玉佩。
他掐著自己的手,手指陷入肉裡,令自己冷靜,感受到清醒的怒意,咬牙問道:“舅舅,火燒溫府的究竟是何人?溫府一傢上下,都是和善待人,從未有過什麼仇敵,為何要下此毒手?”
溫不屈見他如此之快就恢複鎮定,將事情和盤托出,細細觀察他臉上表情的變化,他並不是瞎子,溫言和姚靈之間暗生的那些情愫自然是一清二楚,隻是想知道這溫言在愛和恨之間會如何抉擇?
溫言細細的聽著溫不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吩咐清楚,放開的雙手逐漸握緊,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牽唇笑道;“這夜鷺果然是一國好君主,隻是天下人不知道她這國,卻是偷瞭我們溫傢的,火燒我們溫傢三百八十口人,一個不剩,還裝作是娘親生前最好的姐妹,真是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