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噴瞭。

比她吃過的一切桂花糖都好吃。

玉京不理楚鴻雨，吃個不停。

宛王在一邊悶笑不已。

等她吃瞭七、八塊瞭。

楚鴻雨才道：“我這糖塊都是極其難得的貢果所做。公主，你又說，你同在下不熟。想必，沒有白吃我的糖的道理。”

玉京猛然呆住。

這狡詐如狐的男人！

真是吃塊糖，都不讓她安生。

哪有無幻厚道！

“本來就不熟。”她瞪他一眼。

楚鴻雨也不惱：“既然不熟，給你糖吃，就不是贈品，就是交易。你吃我糖，付我報酬，天公地道吧？”

“付就付。”玉京眼珠子一轉，又將那顆“十裡光”拿瞭出來，遞到他面前。

楚鴻雨明明看見一地的宮人全度昏倒著，卻仿佛根本沒看見。

他依然笑吟吟，伸手接過那粒明珠。

玉京心頭不由一喜。

這玩意，剛剛能有迷倒十多個人的威力。、

當然是她特制的防身物品。

誰知，她等足一炷香功夫，楚鴻雨都完全沒事。

偏偏那張漂亮的薄唇，還十分討人嫌：“公主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玉京塞一顆糖進嘴裡，使勁嚼：“我奇怪什麼？”

“奇怪你的屠蘇粉為什麼不起作用。”楚鴻雨淡淡道。

玉京大吃一驚：“你，你是妖怪麼！”

他竟然不但早看出來她做過手腳，還知道針眼大小孔中，塞的是南越國的特産屠蘇粉。

這種屠蘇粉原生植物的名字已經不可考，但，功效讓人如飲醉瞭酒般沉睡。

屠蘇酒，在當時好出名，每年新歲大傢都要喝。

南越人認為這種粉，就如同屠蘇酒一樣，醉人卻不傷身。

所以取名屠蘇粉。

它也是作為南越送給東楚的禮物之一，隨船而來。

是因為玉京非要當誘餌。

李客怕她不安全，剛剛交給她的。

她手腳快，即刻就用瞭起來。

正想走，卻被宛王堵瞭回來。

玉京雙頰氣鼓鼓，看得宛王目光滯瞭一滯。

他忽然道：“這顆珠子，買我的糖可不夠。”

玉京氣憤憤道：“你識不識貨呀！這珠子都足夠買十間大屋瞭。”

“大屋我有的是，桂花糖卻是我為瞭心上人做的。姑娘既然同我不熟，就還是兩清的好。”楚鴻雨笑得不懷好意。

玉京又氣又恨，偏偏不能否認。

在南越國，她也不稀罕什麼大屋。

不稀罕“十裡光”。

楚鴻雨在東楚的權勢，比玉京更盛……

她隻好憋著氣，問：“你還要什麼？”

“如果你肯……讓我一親芳……”柳葉眼中，光芒微閃。

楚鴻雨話還沒說完，玉京就跳起來喊：“你做夢，殺瞭我吧！”

宛王哀怨道：“你既不肯付帳，又不肯做孤的心上人。是想強行耍賴麼？”

玉京懶得理他。

楚鴻雨探身向前，玉京忽然看見一張俊臉在眼前放大，立即跟見瞭鬼一樣，猛然往後退。

他不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手一攤：“拿來。”

“什麼？”玉京氣憤憤問。

楚鴻雨悠然道：“公主還請自己選擇，是要實現孤的提議，還是將所有的屠蘇粉全都叫出來？”

玉京猶豫都沒猶豫，立即拋出一個瓶子給他。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不丟出來，怕這變態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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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鴻雨笑瞇瞇接過瓶子，打開看瞭一眼，點點頭。

玉京一瞬不瞬望住他，心中暗暗期望，他也被藥倒。

瓶子中這樣多的屠蘇粉，是頭熊也醉倒瞭。

誰知，楚鴻雨完全沒事。

她的藥瓶，他笑納瞭。

*

萬壽殿

昔日威嚴雄壯的宮殿，如今，那樣淒清寥落。

一個宮人都沒有，隻有冉公公身穿白色孝裝，拿著火折子，四處點燈。

所有燈籠的顏色，也都是白色。

這裡是大殿的主殿，原本寬敞堂皇。

沒有瞭人，又都是白色的燈籠，燈影晃動，照在一口孤零零停在中央的金絲楠木棺材上，更顯淒涼，甚至有幾分詭異。

冉公公點完燈籠，又拿瞭塊佈，走到棺材邊裡裡外外的輕擦。

將它擦得亮亮堂堂，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是自小隨皇帝長大的親隨，這樣的工夫，原不應該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