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如故(80)

作者:雷恩那


於是夫妻倆就過起這般生活,相聚一、兩個月再分離個十天半個月,一開始彼此諸多牽掛,後來便從中體悟到何謂“小別勝新婚”,每每分開後再相聚總格外情生意動、熱火燎原</p>

離開帝都後,路望舒也非一直待在清泉谷中,每個月仍有幾日會回他的田莊小住,甚至還跟著經驗豐富的農夫老大哥們下田幹活,似是頗喜歡這種“玩泥巴”的活兒,常把自己整成個大泥人模樣</p>

春耕時節,泥土柔軟肥沃,秧苗兒成排成排栽下,漫在春風中的土壤泥腥味特別好聞,大口呼吸,有種難以言語的滿足感</p>

一陣羅薩的馬蹄聲由遠至近,讓唱和著插秧曲的農人們直起腰板子放眼去看</p>

“東傢,像有客人上門啊?”</p>

有人將手搭在眉上再看“咦,不是客人,看著像似……夫人?”</p>

“是啊是啊,是夫人沒錯!”</p>

路望舒這時已停下手邊的事,立在水田裡盯著那道越來越接近的策馬身影</p>

“阿舒——”人未到聲先揚,等到瞭田尾邊上,薑守歲扯緊逼繩停馬,俐落一躍,朝她傢男人跑去</p>

這一邊,路望舒早就離開田裡,當妻子小跑過來之時,他亦大步迎將上去</p>

“阿舒,我從帝都回來啦!原要直奔回清泉谷,但想著順路就過來看看,結果你真的在田莊呢,這樣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阿舒?你、你你別過來!站住,別過來呀!”</p>

薑守歲本來向前跑,待看清楚丈夫的泥人樣後,立時頓住腳跟,接著再見他堅定且筆直走近,更嚇得她立時倒退</p>

都半個月沒見,路望舒怎可能應她所求站住不動!</p>

他咧嘴露出兩排白牙,在妻子眼中宛如露出獰笑,長腿三步並作兩步朝目標搶進</p>

“哇啊啊——不要不要!你全身都是爛泥巴!哇啊!人傢的新裙子,特意穿回來給你看,你都還沒看就髒瞭呀!”</p>

來不及逃跑,比蠻力更加比不過,男人健臂壓在她的大腿腿後,彎身一頂,像扛米糧那般單肩將她扛起,輕松寫意</p>

“阿舒!”尖叫,她給起的發髻快散開,真要披頭散發瞭</p>

“夫人的新裙子再好看,也比不上夫人這樣好看”男人低聲說給她聽,輕沉笑聲從胸膛中洩出,感覺無比快活</p>

“噢……”心口塌軟,真的不給活路瞭!她揄起粉拳輕捶他後背一記,最終放棄掙紮</p>

於是辛勤勞作的農民們受到犒賞似的看瞭場“歡喜鬧劇”,目送東傢扛著夫人、牽著大馬還不忘吹著口哨,愜意離去</p>

薑守歲費瞭番力氣才把發間和身上的爛泥巴洗去,有幾處已風幹,剝都能剝下一整塊土片,至於遭“荼毒”的新裙子以及男人那一身慘不忍睹的衣褲全被扒瞭下來,此刻就擱在角落木盆子裡等待清洗</p>

“不生氣瞭,我會把歲兒的新裙子洗幹凈”夫妻倆一同沐浴,路望舒將妻子攬在懷中,胸膛貼著她的玉背,低首去親她的耳鬢</p>

田莊這兒後來有兩名路望舒用得挺順手的少年仆役,隻要他住在田莊,兩少年便是他的貼身小仆,負責他的生活起居,洗滌衣物這樣的活當然不用路望舒親自動手,但因為是妻子的衣物,田莊裡沒婢子也沒仆婦,新裙子又是他刻意弄髒的,隻好他來洗</p>

薑守歲側首親瞭他一下,表示沒在生氣,但親過後她整個人卻怕癢般縮瞭縮“胡子啦,阿舒的落腮胡搔得人傢的臉好癢”</p>

她輕揉著他刻意留起的胡子,不禁笑道:“離開帝都才大半年,你根本像變瞭個人似的,蓄著落腮胡,皮膚從以往的白皙曬成如今的淡褐色澤,這便算瞭,自從你跟著木匠老爹和鐵匠大叔練馬槊,都快練成虎背熊腰,衣衫尺寸足足大瞭兩號呢!”</p>

男人隻是笑,落腮胡襯得一口白牙特別潔亮</p>

薑守歲幹脆轉過身捧著他毛茸茸的“獅子頭”細細端詳</p>

還是很好看的,粗濾瀟灑得很,眉骨、瀕骨和鼻梁骨構成的棱線讓面部輪廓更為英挺,但她歪著小腦袋瓜看瞭又看,卻故意嘆道:“你說會一直很好看,要我一直看著你,當初那個清俊白女敕、俊美無端的阿舒哪兒去瞭?說啊,你把他怎麼瞭?”</p>

男人還是笑,嘿嘿獰笑,一把將妻子的柔軀壓進懷裡困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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