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繼續說：“還有我為何不能上戰場，我現雖為奴隸，但若大梁需要我，我自然會去上戰場。倒是你，看瞭我耍槍幾天瞭也沒見你學出個樣來。”

那士兵頓時被陸淩懟得啞口無言，“你”瞭幾次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謝予望出來時那士兵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瞭，看著陸淩生氣的樣子，謝予望小心翼翼的問，“阿姐，怎麼瞭？”

陸淩看瞭看謝予望，又看瞭眼遠去人的影子，說：“沒事，你好好管理你手下，別被人登鼻子上臉就行。”

陸淩說完欲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謝予望說：“你以後自己耍槍給你的兵看，不要再叫我瞭。”

謝予望呆呆的，頭低垂著，“哦”瞭一聲，隻當是答應瞭。

*

雲層慢慢變厚，似乎是要將人緊緊壓在地面，烏鴉從空中劃過，嘶啞的聲音響徹天際。

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百濮大軍突然壓境，探子竟無一點訊息。眼看著百濮軍就要來到，謝衡下令讓後勤營全部進城，而其餘人全部迎敵。

“怎麼回事？突然就讓我們進城？”

“你還不知道？那百濮已經到離軍營不到五裡地瞭，若是不讓我們走，那我們全都得跟著陪葬。”

“可是將軍不是去迎敵瞭嗎？怎麼還讓我們走？難道這次將軍也沒把握打贏？”

“不好說啊，雖說將軍英勇善戰，但我聽剛剛路過的將士說這次百濮可是派瞭十萬大軍，你想想我們軍營才有多少人？”

“那這必死無疑呀！”那婦人臉上露出瞭驚恐之色。

陸淩聽完瞭兩人的對話，心中隱隱不安。

那探子估計是被俘瞭，不然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陸淩心想。

等陸淩她們趕到城門口，已經有人在等著瞭。

是前任蜀王之子，現在的蜀安王——白息塵。

蜀國歸降大梁後大梁皇帝將蜀王封為蜀安王，歸降不到兩年，老蜀安王去世，白息塵繼任爵位，蜀州大小事宜皆有他來管理。

原是不需要白息塵來接的，畢竟這些都是奴隸，沒必要，可是白息塵擔心謝傢軍的安危，隻好站在城墻上看眼前的形式。

陸淩擡頭望著這位少年王爺，覺得這人的眼眸很熟悉。

第 12 章

城墻上的男人往下看瞭一眼，正好與陸淩對視。

陸淩看著那雙眼睛，瞬間覺得寒意四起。

她怎麼覺得他像他呢，那人即使對自己上刑的時候眼神都沒有現在這般恐怖。

陸淩她們被安置在城內的一個茅草屋內，這茅屋四面漏風，沒有遮擋，但比起流放路上的艱難，陸淩沒有任何怨言。

不一會兒來瞭幾個府衙，手中拿著幾塊佈，其中一個人說：“這是王爺給你們的，你們睡前將旁邊圍起，以免得瞭風寒。”

“這王爺真不錯，還怕我們得風寒。”有人說。

“哎呀，就這一點好你就覺得人傢好啊，看人不要隻看他一個方面的，還要看看其他方面。”方淺淺在旁邊說。

陸淩懶得聽她們說話，打算出去轉一轉，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場景瞭。

剛走到門口，陸淩就被門前的守衛攔住瞭。

“你們隻能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

陸淩停住腳步，走瞭回去。

“沒想到離開瞭軍營我們還是被監視著，我以為離開軍營就好些瞭。”青黛在一旁抱怨道。

煙火飛上天空，綻放出燦爛的火花，陸淩的臉上被煙火照亮，時而紅，時而紫。

“原來今日已經是除夕瞭。”陸淩看著天上的煙花說。

“是啊，這麼快就新年瞭。”青黛也感慨道。

去年還在為吃哪樣菜穿哪件衣服其實犯愁，今年卻在破茅屋裡吃不飽穿不暖，世事難料。

青黛鼻尖一酸，聲音哽咽道：“阿姐，你說山奈是是不是也在過年呢？她有沒有穿上好看的衣服呢？”

陸淩抱住青黛，安慰道：“山奈那性子絕對不會虧瞭自己，說不定她現在在吃大魚大肉呢。”

青黛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煙火放瞭一夜，陸淩就盯著天空看瞭一夜。

千傢萬戶賀新年，唯我身在泥潭中。

*

大軍回來時已經是大年初二，此次百濮行必勝之決心，竟將大軍逼到退無可退。

一個個傷亡的士兵從城外跑進來，等到所有人都進城，謝衡下令將城門關閉，不允許任何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