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歌(224)
作者:六耳圆圆
“悼恭太子之物?”
那宮女點點頭:“太後和皇後娘娘好眼力,這枚玉佩正是悼恭太子出生之時,萬歲爺賞賜之物。這些年來,賢妃娘娘把它放在佛龕裡,日日燒香禮拜,今日贈予殿下,便是希望悼恭太子的在天之靈,能護佑著殿下一帆風順安如泰山。”
周太後聽完,拍拍孫兒肩膀,唏噓道:
“她呀,和老身一樣,也把寄托轉到你這兒瞭。”
太子面現感動,雙手接過,聲音懇切:
“請替我轉告賢妃娘娘,她的愛護之情,晚輩定當銘記在心。”
那宮女應瞭聲是,躬身退下。
餘下妃嬪一一送上賀禮,硯臺、毛筆、弓箭......品級越低,禮物越輕,太子這邊一一收下致謝,最後總算輪到瞭夢齡。
兩兩相對,目光相接,太子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暗含著期待。
當著衆人的面,夢齡不好意思與他對視太久,微微垂下頭,打周嬤嬤手裡拿過一個卷軸,雙手呈給太子:
“殿下壽誕,夢齡手頭沒什麼好東西,親自作瞭幅畫給您賀喜,願您日月長明,春秋不老。”
“讓我瞧瞧,畫的什麼。”
太子喜盈盈接在手中,迫不及待打開。
隻見碧草連天的田野間,一名少年行走在明亮的光線裡,孤獨之中,透著難言的豪壯。
他怔住,畫中場景是——
“南海子?”
好奇湊過來觀賞的周太後拋出猜測,夢齡含笑點頭:
“太後果然好眼力,奴婢在南海子時,曾遠遠見過殿下一面,便想著,既是送禮,不如畫下初見,也算是個紀念。”
那次他雨天獨行,早在沒變天時,她就瞧見瞭他,那會兒不知身份,又離得遠,隻遠遠望著那寂寥悲壯的身影,無端生出一絲憐惜。
為免他人起疑,畫中人兒的宦官服變做瞭皇子所著錦衣,更顯矜貴氣質,周太後贊不絕口:
“好好,畫得真好,也是我乖孫子生得好,才能畫得這麼俊俏!”
太子面上平靜如常,心下卻樂開瞭花,故意咳瞭兩聲,道:
“若換成雨天,有人來給遮個傘,意境便更美瞭。”
夢齡聽出他言外之意,面頰染上一抹緋紅。
周太後不明所以,擺擺手道:
“不不,雨天太過淒清,還是晴天好,喜慶!”
王皇後打趣:“太後說的是,再者嘛,夢齡眼裡隻看得到太子一人,畫裡自然容不下別個。”
那抹緋紅一路染到耳朵根,夢齡羞極,玉足輕跺:
“娘娘慣會取笑!”
說罷,身子一扭,去往長廊那頭吹風瞭。
周太後輕推瞭把王皇後:“女孩子臉皮薄,你呀,把人傢說羞瞭。”
“羞,才證明說準瞭!”王皇後輕點瞭下扇柄,笑眼中透著羨慕:“夢齡畫得這般傳神,可見心裡有多看重太子,將來他們婚後啊,必然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仙眷侶!”
周太後驕傲地擡起下巴:“那倒是,老身給挑的孫媳婦,當然錯不瞭!”
衆妃嬪一頓附和吹捧,歡樂的笑聲中,太子彎著唇角收瞭卷軸,也不交給林林,仍抱在自己懷裡,坐回椅中後,看似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們說笑,眼神卻時不時飄向夢齡那邊。
過瞭會兒,他尋個借口起身離座,趁著沒人註意,打另一側悄悄繞到她那頭。
守在附近的周嬤嬤率先瞧見,還未開口,林林已搶先一步,拽她到瞭一旁。
太子衣襟帶風,步至夢齡身側,微笑輕喚:
“夢齡。”
夢齡聽到他的聲音,先是驚喜回頭,接著下意識瞅瞅四周,見沒有外人,略略放下心來,低聲嗔道:
“你也不怕被人瞅見?”
太子慵懶地靠在欄桿上,滿不在乎道:
“光天化日,咱們又沒做什麼,還不許人吹個風啦?”
“行,那您在這兒吹,夢齡去往別處,省得有人說閑話。”
“誒。”
太子一把扯住她手臂,語氣帶著些撒嬌:
“陪我一道品品畫嘛。”
夢齡心裡其實也不舍離開,不過是故意逗逗他,現下有瞭臺階,便停瞭腳步,回首睨他一眼:
“品畫就品畫,別拉拉扯扯的,教人看見瞭,像什麼樣子?”
太子嘻嘻一笑,松開她手臂,抽出腋下畫軸,緩緩展開。
夢齡靠回欄桿,與他保持出一人的距離,微微側過臉,目光落在畫上的人身上,隻聽他慢悠悠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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