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歌(193)

作者:六耳圆圆


來至山坡的青蘿藤前,太子細細察看瞭好一番,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不禁困惑:

“和尋常的青蘿沒什麼分別啊。”

夢齡猜測:“許是師父慈悲為懷,世間萬物,哪怕是一草一樹,也心生憐憫,眼之所見,順手而為。”

張巒卻道:“周道長的確仁愛寬容,但他瞧這叢青蘿的眼神,並不像是憐憫。”

“那是什麼?”夢齡和太子異口同聲的問。

“欣賞、親近、戀慕?好像都有。”張巒自顧自的點頭,語氣篤定:“嗯,總之,跟看其他花草的眼神不一樣!”

夢齡蹙起眉心:“如此說來,這青蘿定有什麼特別之處。難不成師父以前來過,與這叢青蘿有什麼緣分?”

太子也揣摩起來:“又或許,他把它掛起來,是怕有什麼東西被掩蓋,咱們尋不見。”

夢齡疑惑地問:“為什麼你總往這上頭想呢?”

太子道:“冥冥之中,我總覺得,他提議送你入宮,還贈你護身符,交待你十五歲之前不要輕易示於人,這些種種行為,是想留下什麼線索,引人來解開。”

“會是什麼線索呢?”

“不曉得,在這附近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好!”

夢齡欲隨他一起,太子卻扯住她手臂,微笑道:

“你濕瞭鞋,還是留這兒歇息吧。”

林林趕緊過來,指指南面的石頭,道:

“那邊日頭大,奴婢陪夢齡去曬曬。”

“好,你們去吧。”

太子同張巒一起四處逛去,張鶴齡、張延齡在附近拿著彈弓打鳥玩,林林陪著夢齡到南面的石頭坐下。

明亮的陽光灑下,暖洋洋的,夢齡翹起繡鞋,雙手撐開裙擺,在日頭底下曬,林林瞥見太子走遠,立即面向夢齡,單刀直入:

“夢齡,我對天發誓,殿下與我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男女之情,隻是純粹的主仆。”

“啊?”夢齡一懵。

林林又道:“你莫聽平安瞎講,那小子腦瓜子不好使,捕風捉影,慣會往歪瞭想。”

夢齡瞧她神情鄭重,沒有絲毫戲謔之色,立時聽瞭進去,又驚又喜:

“是平安想錯瞭?”

“嗯!”林林重重點頭,“那天清早,殿下之所以喚我過去,是他不好意思教你發現。”

“發現什麼?”

夢齡好奇,林林附在她耳旁低語瞭幾句,最後作瞭總結:

“男人嘛,到瞭年紀,都會想這事兒,殿下血氣方剛的,更不例外。”

夢齡聽得面紅耳赤,聲若蚊吟:

“怪道他——”

話剛出口,忙又頓住,臉色更羞,林林意會,笑著拍瞭拍她的肩:

“總之,你把心放肚裡去,殿下喜歡的,隻可能是你。”

“為何你語氣如此篤定?”夢齡奇道,“明明你與他相處的時間更長,像貴妃對萬歲那樣,從小到大陪著他護著他。”

“哪能這麼比呢?”林林搖頭輕笑,“萬歲當年被關在沂王府,一個親人都見不到,後來回宮,爹不疼娘不愛的,一顆心自然與貴妃最為親近。殿下不同,他待在紫禁城,還有奶奶寵著,我嘛——”

說到這裡,她不自覺地摸瞭下頸間的傷疤:

“我待他也不像貴妃那般毫無保留,因此,我們之間,雖有主仆默契,卻並非親密無間。”

“哦~”夢齡茅塞頓開。

“其實啊。”林林雙手撐石,微微後仰,姿態放松下來,“我一早就知道殿下會喜歡你。”

“為何?”夢齡不解,

林林道:“殿下一向老成持重,隻有在你面前,才會展露少年人的心性。”

夢齡仔細回想二人相處種種細節,果然如她所言,心下愈發甜蜜。

“許是你們自幼相識的緣故,他被關在安樂堂暗無天日,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的心自然喜歡親近於你。”

林林頓瞭一下,意味深長的瞅向她:

“真要說來,像貴妃與萬歲路數的,是你才對。”

“他喜歡的隻有我啊。”

夢齡仰著小臉甜甜地笑,一雙玉足輕輕晃啊晃,整個人散發著歡喜的氣息。

林林莞爾:“當然。”

夢齡美滋滋地笑瞭會兒,忽然收瞭笑臉,放下裙擺,正色道:

“對瞭林林姐,我得向你賠個不是。”

這回換林林懵瞭:“為何?”

夢齡垂下小腦袋,雙手揉著衣襟,聲音裡滿是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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