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作死 落魄二小姐成了大将军(83)
作者:深思熟绿了芭蕉
“一覺睡到晚上,你也真是可以。”
薑棠聽到蕭凜的聲音,立馬從床上彈瞭起來:“你怎麼在……”
“我房間”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又發現瞭一個更逆天的問題:“我衣裳怎麼換瞭?!”
蕭凜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原來的濕透瞭,換瞭不很正常?”
薑棠不敢置信:“你換的??????”
蕭凜試探地道:“我換的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說呢?”薑棠道。
兩人互相看瞭半晌,蕭凜道:“下人換的。”
看著薑棠如釋重負的樣子,蕭凜問:“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薑棠卻又發現瞭什麼不得瞭的大事:“我玉佩呢?你把我玉佩放哪瞭?”
“不知道——”蕭凜本想逗她玩,誰知她立馬就往外沖去:“站住。”
薑棠一臉詢問的表情看著他,蕭凜看她這副模樣,索性道:“在我這裡。”
薑棠過去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重新掛回瞭腰間。
蕭凜問道:“生氣瞭?”
薑棠哪裡敢生他的氣:“沒有。”蕭凜卻微微皺眉,似乎並不滿意她這個回答。
伴隨著薑棠的醒來,那從巷子裡撿回的人也漸漸轉醒。兩人坐在他對面,手抱在胸前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交代一下吧。”
諸如你是誰?哪裡的人?幹什麼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巷子裡?又為什麼會這副模樣?
對面那人頭頂處纏滿瞭紗佈,看上去很像一頂異國的帽子。被撞成這樣子,好在他腦子還是清醒的,開口道:“我叫朱達,永睦鎮人,今年四十多瞭。之所以受瞭傷,是因為遭人追殺。”
薑棠回憶起瞭剛把這人帶回來時的模樣——渾身是血,都看不清人形。手指處被磨的稀爛,兩條腿更是不用說瞭,以一種不符合人體規律的樣子耷拉在那裡。然而讓人記憶猶新的是他的額頭處,被開瞭一道碩大的傷口,兩邊的肉被生生地翻卷開來,發黑壞死,裡頭甚至隱約可見那白色的、不知是否是顱骨的東西。
之所以他是幹什麼沒有和她們講,是因為他到現在那一身鏢局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薑棠在心中大致算瞭一下:“永睦鎮,是元和那邊的?”
朱達道:“是的。”
薑棠感慨:“這麼遠,到京城是來幹什麼?又是被什麼人追殺?”
那人在思考如何跟薑棠講清這些複雜的事情,蕭凜忽然道:“你是東宮的人?”
薑棠立馬把臉轉向蕭凜:“東宮?”廢太子?
然那個叫朱達的人點頭道:“正是。想不到欽差大人記得在下,有朝一日還得瞭大人的搭救,當真是榮幸。”
蕭凜問:“你當初是如何逃出來的?”
朱達隻說瞭個大概:“躲在井裡,伺機而動。”
蕭凜問:“太子造反,你可有參與?”
“沒有!”朱達他搖著頭道:“我沒有參與。我也沒有想到太子會造反,他明明已經有瞭這太子之位置,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造反……”
朱達飽讀詩書,自小就在當地小有名望,果不其然早早地就考中舉人,隨後又娶妻生女,傢庭美滿和睦,鄰裡誇贊聲不斷,一時風光無倆。
他以為往後的日子會一直這麼順下去,可誰知結果恰恰相反。他信心滿滿來到京城趕考,以為能夠謀個一官半職,從此平步青雲,那麼他傢到他這一帶也就直接跨越瞭階層。可鎬京權貴網交織,他硬是考瞭十幾年,都沒有踏入這鎬京的高高門檻。
所帶的纏早已消耗殆盡,身上之物亦蕩然無存。他流落街頭,當他已不抱任何指望,正欲回鄉之時,他遇上瞭以為是這一生的貴人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賞識他的才華,替他的遭遇感到惋惜:“跟本太子幹吧,保你從此逆天改命!”
這命倒是改瞭,隻是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朱達道:“我日日殫精竭慮、苦心謀劃,為的就是求得太子認可,有朝一日得以向他提出,將傢人接至鎬京。再等他日太子登臨帝位,那我勢必也會隨之飛黃騰達!我和我的傢人就能從此過上好日子瞭!”
可誰知這太子想不開,竟是自己坐不住瞭,揭竿而起,想提前坐上瞭那龍椅。然而這一切朱達皆是被蒙在鼓裡,等他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差點就沒能逃出來。
可最令人痛心的事還在後頭,他心灰意冷,回到傢鄉,以為可以在傢人的懷抱中找回一些溫暖。可誰知他剛到傢中,眼前的一幕,差點沒使他昏過去。他瘋也似得奔跑著,哭嚎著,時而大笑時而痛哭。可笑這老天爺如此會捉弄人;哭的是為何所有倒黴的事偏讓他一人占瞭去。為何到最後連他的傢人都不放過——妻子被殺,女兒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