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為她佈菜。而他自己面前的碗卻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肖瑜看瞭一眼就低下瞭頭。她碗裡的菜不一會就堆成瞭小山，全是她愛吃的——她的飲食習慣是結婚之前他就摸清瞭的，張超做飯從來不會踩她雷點。

她一口一口慢慢吃著，每一口都是令人流淚的美味，讓人想吃到地老天荒。她咀嚼得非常認真，好像這樣就能永遠吃不完瞭一樣。

張超好像也發現瞭什麼，放下瞭筷子不再給她夾菜瞭。屋子裡一種奇怪的氛圍蔓延開來，有種令人心驚的危險。

“咚咚——”不知何時傳來瞭門鈴的聲音，肖瑜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在張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放下筷子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她俏麗的臉上掛著淚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肖瑜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又把門關上瞭。

“我找張……”警官。最後那兩個字被隔絕在瞭門後。

肖瑜很少這樣厭惡一個人，李蓓蓓是個例外。畢竟除瞭個別奇葩之外沒有女人在發現老公的出軌對象之後還能和對方好好相處的。

嚴格來說，肖瑜隻見過李蓓蓓兩面。第一次是看見她和張超在賓館的床上，第二次是她來找自己解釋上一次發生的事情。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你不要怪他。”說著這樣的話的李蓓蓓也像今天這樣哭著，看得肖瑜心裡惡心。

但肖瑜不是個找小三麻煩的性格，她的觀念一直是男人出軌是男人的錯，男人的錯就要男人來承擔。平時張超出任務忙陪她的時間少什麼的其實她都可以忍，但傢暴和出軌是肖瑜的底線，所以她麻溜地選擇瞭離婚。

其實……也不是沒有懷疑。張超對她那麼好，平時除瞭上班就是回傢陪她，怎麼可能在她去開會的短短一周時間內就這麼輕易地出瞭軌？可是這件事之後張超連個解釋都沒有，那天李蓓蓓找她之後，她在傢裡坐瞭一個下午終於等到瞭他回傢，她本來是想讓他解釋的，出口卻是：

“我們離婚吧。”

張超一定會挽留她的。

他會解釋李蓓蓓和他是怎麼回事。

他說的話她都信。

肖瑜這樣期盼著，卻聽到張超說：“好。”

“好什麼好！你都不解釋一下的嗎？還是你和李蓓蓓真的有什麼，你怎麼能這樣！”

那時的她終於哭出聲來，也是兩個人結婚後她第一次哭。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張超手足無措地看著她，所有的話仿佛都被含在瞭那雙擔憂又悲傷的眼睛中。

可他還是什麼也沒說。氣得發抖的肖瑜摘下瞭中指上的結婚戒指扔出瞭窗外：“離婚吧。”

於是一切都已成定局。

肖瑜清楚地記得去民政局的那一天是四月二十號。那天下著小雨，離婚協議書是張超起草的，她渾渾噩噩地簽瞭字。後來才知道他幾乎把所有財産都留給瞭她，算得上是凈身出戶。

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瞭，張超已經搬去瞭單位的宿舍住。她給他的卡上打瞭二十萬塊錢，是他們所有的積蓄。結果不出半個小時張超就把錢原封不動轉瞭回來，知道肖瑜拉黑瞭自己，還借瞭別人的手機給她發瞭短信。

“你還在上學，用錢的地方多。”

……這老父親一般的口吻是張超沒錯瞭。她又好氣又好笑，心想再等等吧，等兩個人都平靜下來就去找他複婚。

從她把戒指丟出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後悔瞭。

第 5 章

十一點半。

見到李蓓蓓的肖瑜心情非常差勁，她甚至一時不想見到張超，於是她就這樣保持著背靠在門上的姿勢。身後的敲門聲一直在響，門外李蓓蓓那陰魂不散的叫門聲讓人心裡煩躁。

“外面是誰？”

也許是看她久久沒回來，張超也過來瞭。

“不知道。”她把頭轉向瞭一邊。

張超嘆瞭口氣，“開門吧。總不能讓她一直叫。”

肖瑜慢吞吞地讓開瞭門。

張超猛地拉開門，李蓓蓓猙獰的表情來不及調整，就這樣猝不及防出現在他的眼前。她連忙低下頭，小聲道：“張警官……”

“你有什麼事嗎？”張超堵在門口，遮住瞭肖瑜的視線，也擋住瞭李蓓蓓進屋的路。

“我……”李蓓蓓眼睛轉瞭轉，她知道肖瑜就在張超身後，“肖瑜姐也回來瞭呀，好久不見。”

肖瑜沒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