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率先走進瞭住宅入口，韓荀和其餘兩名手下收起瞭閑聊，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老式住宅區沒有電梯，四個人沿著漆黑破舊的走道往上爬，當他們走到三樓時，樓上傳來瞭一陣腳步聲。

有人下樓，樓道太擁擠，四個人選擇站在三樓等候對方先下來。

須臾，一名老太太搭著扶手，緩緩地走瞭下來。

老太太看著有七十多歲年紀，短發基本已經全白瞭，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碎花短袖，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子，腳上穿上一雙方格的佈鞋，一身打扮給人的感覺像是長期居住在鄉下的老人。

顧楠一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臉上，她低垂著頭，額前的碎發擋住瞭眉眼的位置，再加上樓梯內的燈光十分昏暗，所以她的容貌隱匿在陰影裡，很難讓人看清楚。

她的右手裡還拎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袋子鼓鼓的，裡面裝滿瞭東西。

顧楠一的視線緩緩下移，朝那個垃圾袋掃瞭一眼，幽深冷清的眸子在她的手上定格瞭兩秒鐘。

老太太這時擡起頭朝他們看瞭過來，那雙眼睛微微瞇著，眼角佈滿瞭皺紋，眼神卻顯得格外明亮。

她沖著顧楠一微微一笑，笑容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當她下樓之後，韓荀小聲在顧楠一耳邊低語：「這個老太太像不像電影裡的巫婆？」

顧楠一目送老太太離開，心裡隱隱有些異樣，她加快腳步往樓上走去。

來到504門外，顧楠一暗中凝聚一股靈力，嘗試感應房間裡的情況。

濃鬱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顧楠一瞳孔猛然放大：「快開門。」

韓荀的手下立刻上前，掏出一根很細的鐵棍，在門鎖孔上轉動瞭兩下，房門應聲打開。

當大門打開的瞬間，越發濃鬱的血腥味兒瞬間撲面而來，韓荀和兩名手下同時變瞭臉色。

顧楠一走進房間，在臥室的地上看到瞭雙目圓整的林莫妍。

她瞳孔突出，眼神裡滿是驚恐之色，隱隱還帶著一絲詫異。

「熟悉的死亡特徵。」韓荀陰沉著臉說道。

顧楠一沒說話，走到林莫妍身前蹲瞭下來，低下頭查看林莫妍頭頂被啃食的那個血窟窿，此刻鮮血還在不斷從血窟窿裡緩緩流淌出來，地板上被染紅瞭大片。

「楠一，沐歌已經死瞭，還有其他狼人？」

顧楠一站起身，腦海中突然浮現剛剛那個老太太的臉。

「那個老太太有問題。」

「老太太？你說的是剛剛在樓梯間遇到的那個？」

顧楠一轉身看向韓荀。

「她的臉上滿是皺紋，眼睛卻沒有老人的渾濁感，還有她的手臂和雙手上的皮膚要緊實很多，我懷疑這個老人是用瞭易容術，因為時間緊迫，她的臉上做得很精細，但是雙手和手臂上隻做瞭簡單的處理，所以很難掩蓋本來肌膚的狀態。」

韓荀焦急道：「人還沒走遠，你們兩個人立刻去追上她。」

「是。」

二人領命快速離開瞭命案現場。

顧楠一站在臥室裡，目光仔仔細細地環顧房間裡的物品。

床上的行李箱吸引瞭她的註意力，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雙膠皮手套帶在手上，繞過林莫妍的屍體和地上的鮮血，走到床邊打開瞭那個拉箱。

拉箱是虛掩著的，沒有拉上拉鎖，裡面的衣服散亂的堆砌在一起，還有一些護膚品、首飾之類的物品，沒有分門別類的規整，而是全都一股腦的裝進瞭行李箱裡。

顧楠一在心裡判斷，應該是林莫妍知道崔傑被抓瞭，所以想著明哲保身溜之大吉，因為心裡很慌張，收拾行李的時候顯得十分倉促。

應該是她正在收拾行李時，兇手到瞭她的傢中

顧楠一想到什麼，繞著屋子裡的所有窗戶檢查瞭一番，確定門窗都是完好無損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大門口。

「兇手是從大門進入房間的，說明她和林莫妍認識，從林莫妍死亡前的表情來看，她除瞭驚恐之外還有很大的意外，似乎是沒想到這個人會對她下手。」

「這個人是誰呢？手機，林莫妍的手機。」韓荀快速走到林莫妍的臥室，翻找她的手機。

顧楠一默默跟著走瞭進來。

「不用找瞭，她的手機已經被人帶走瞭。兇手僞裝成老婦人離開時，她的右手裡拎著一個垃圾袋，我猜測垃圾袋裡應該有她來時穿戴的衣服和林莫妍的手機。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隻要銷毀瞭林莫妍的手機，兇手的身份就很難暴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