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

顧楠一聽到手機振動瞭兩聲，從書包裡掏出手機點開看瞭一眼。

看到手可摘星辰發來的消息，立刻點進瞭對話框。

「去醫院的路上。」

手可摘星辰：「去醫院？」

顧楠一：「陪西弦去醫院看望他的母親。」

看到顧楠一的回覆，傅雲琛遲疑瞭幾秒鐘，沒有立刻回消息。

「小五，你跟我來。」傅老夫人和傅懿聊瞭幾句後，轉過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兒子。

傅雲琛收起手機，擡起頭跟著傅老夫人回瞭她休息的客房。

房門關上

傅老夫人走到窗前的竹椅上坐瞭下來：「你坐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傅雲琛徑直走到傅老夫人對面坐下，母子二人看向彼此。

「您說。」

「你知道傅傢和夜傢為什麼世代不能來往嗎？」

傅雲琛眉心微蹙，這件事他最近在暗中調查。

「聽說兩傢的恩怨具體要追溯到五百多年前的傅傢和夜傢祖先身上？」

原本傅傢和夜傢祖先是很好的朋友，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反目成仇，二人曾立下毒誓，他們的後人將世世代代不再來往。

夜傢長居北港市，而傅傢位居北上帝都，兩傢相差幾千裡，五百年內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錯，兩傢的恩怨的確是從五百多年前開啓的，當時傅、夜兩位先祖對天地立下誓言，若後世子孫違反他們定下的規矩，輕則顛沛流離、傢族沒落，重則斷子絕孫、身首異處。」

說到這件事，傅老夫人心情沉重。

「小五，我承認你的眼光不錯，顧楠一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如果她不是夜傢人，你和她在一起我這個當母親的一定舉雙手贊成你們，可眼下，明知道你們之間阻隔著一道天險鴻溝，我若同意讓你們在一起，豈不是害瞭你們嗎？」

傅雲琛沉吟片刻：「我並不相信詛咒一說，就算五百年前兩傢祖先恩怨深重、難以化解，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沒理由涉及後代子孫。」

傅老夫人搖瞭搖頭：「你以為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如果隻是當年那二位祖先立下的毒誓，也不至於讓後世子孫如此忌諱。」

說到這裡，傅老夫人突然沉默瞭下來。

傅雲琛並未著急詢問，而是靜靜等待著傅老夫人繼續說下去。

「哎！」長出瞭一口氣，傅老夫人似下定瞭決心。

「這件事原本隻有傅傢族長代代相傳，如今你父親是第17代傅傢長老，所以這個秘密由他繼續保守，我們都對你寄予厚望，族人也認可你繼承下一任傅傢族長之位，這個秘密早晚要交到你的手裡，我今天就向你透露一些。其實我們傅傢和夜傢的血液裡含有一種病毒，據說是從那兩位祖先身上遺傳下來的，一旦某天傅傢和夜傢後世子孫違背瞭當年的誓言，這種病毒就會被喚醒，從而會像傳染病一樣在宗族裡蔓延，每一個人都會因為嚴重貧血死亡，這也就應驗瞭那兩位祖先當年立下的毒誓，若有違背誓言者，後世子孫輕則顛沛流離、傢族沒落，重則……斷子絕孫、身首異處。」

聽瞭傅老夫人這番話，傅雲琛神色凝重。

他隱約感覺到傅傢和夜傢都很忌諱彼此，當年他和夜邪交朋友時，傢族裡的人都大為反對。

後來得知夜邪的父親隻是夜傢撫養長大的孤兒，身上並沒有流淌著夜傢的血液，傅傢這邊才放任他們結交。

他和楠一不同，他們身上都流淌著傅傢和夜傢的血液，也就是說，血液裡都含有病毒。

「病毒蘇醒的時間是多久？」

「兩年，如果你和顧楠一非要在一起，兩年後你們的身體都會出現問題。」

傅雲琛沒有再繼續詢問。

「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替楠一想一想，你們的相遇就是一場錯誤，早一點回歸原點吧。」傅老夫人曉之以理，這個兒子一向理性，他會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傅雲琛的目光朝窗外的夜色看去，沉默瞭一陣兒，菲薄的唇不屑地輕扯瞭一下。

「還有兩年時間。」

「糊塗，你以為傅傢祖先沒嘗試過解毒的辦法嗎？至今依舊是無解的。我算是看出來瞭，為瞭那個丫頭，你已經完全失去瞭理智，幾百年解決不瞭的問題，你想兩年之內解決，怎麼可能？這兩年改變不瞭病毒存在的事實，隻會讓你深陷進這段關系裡，到那時你們再想一刀兩斷就更難瞭。小五啊，你這麼理性的一個人，怎麼遇上顧楠一就變得這麼意氣用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