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隻要她開心我就開心。】

第二十二次心理治療記錄：

向：【覺得怎麼樣？】

江：【我今天看到她笑瞭，隻要再等一等，我就可以以一個正常人的樣子出現在他身邊，他就不會討厭我瞭。】

向：【祝你好運，她會被你的執著感動的。】

...

整整一個筆記本上，全部都是心理治療以及心理講座的記錄，每字每句他都記著，他的字跡娟秀修長，一筆一畫都格外認真。

透著向陽而生的炙熱和卑微至極的感情。

原來在他消失不見的那幾個月裡，他並非是放棄瞭，而是去做瞭心理治療，而做心理治療的唯一目的隻是讓她開心和感動。

林清然胸口如堆巨石，鼻頭酸澀的瞬間視線變得模糊，她將日記本合上，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兩行淚水順著臉頰兩側流瞭出來。

他固然是偏執的，可怕的，可在這一刻，林清然卻覺得他的感情是炙熱的、卑微的，仿佛是一個墜入深淵的囚徒在渴求愛和垂憐。

...

江聞序端著做好的菜推開而入，看到女孩一襲白色睡衣坐在床上，表情仍舊是清清冷冷的。

“吃飯瞭。”江聞序沉啞的嗓音開口。

“我沒洗漱。”林清然擡頭看向他，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你這樣是犯法的。”

“先吃飯。”他表情毫無波瀾，隻是按部就班地為她佈菜。

林清然深呼一口氣，又換瞭種方式：“我不喜歡吃這些，重新做。”

“好。”江聞序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點瞭點頭。

將近一個多小時候之後，他再次端著其它的菜品走進房間，林清然隻是看瞭一眼又道：“我還是不喜歡。”

“好，我明白瞭。”江聞序依舊重複之前的動作，沒有一絲不耐煩和惱怒之意。

林清然於心不忍，見他這副樣子當即攔下他，大聲冷斥：“我是在故意刁難你你不出來嗎？”

“看出來瞭。”江聞序冷聲回答。

林清然試圖哄他：“放我離開，我們可以試著從朋友做起...”

她或許可以懷疑任何東西，但好像不能夠懷疑江聞序對她的感情，那些偏執的背後若是沒有愛的支持和驅動，說出去沒人會相信。

那些炙熱的目光，那些卑微的背影，她見過太多太多，好像她缺少對他的真正瞭解。

如果註定她有一天會被他打動，那麼現在或許她可以勇敢一點，隻要她勇敢一點，去試著瞭解他，他們的結局或許會不一樣。

“放你離開，讓你和別人拍婚紗照、結婚是嗎？”江聞序的情緒起伏地攥住她的手腕，他承受不瞭讓她離開自己。

林清然有些害怕地往後躲瞭躲，也正是這一躲，以及她眼中恐慌害怕的眼神，江聞序當即松開手，顫抖的身體離開房間。

矛盾和糾結在他心頭交織交錯，他不想她害怕他，不想看到她的那種眼神，可是他也受不瞭再也見不到她。

整整一天，他除瞭為她送飯，全程待在畫室裡，肆意地用筆刷來稀釋他的複雜情緒。

晚上雷電再次來襲，一陣巨大的如同野獸轟鳴聲響徹天際，房子似乎隨之震顫，他瞳孔驟縮，放下筆從頂樓奔向樓下。

打開門，林清然蜷縮在被子裡，他邁著長腿走過去將女孩摟在懷裡，為她捂住耳朵：“不怕，我來瞭。”

又是長久的等待，直到噼裡啪啦的雨聲傳來，他才如釋重負地緩緩松開女孩，輕輕拍瞭拍她的發頂，告訴她：“沒事瞭。”

林清然掀開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呼吸，看到江聞序瘦弱病態的臉色，一陣陣酸澀順著心尖湧入四肢百骸。

忽而，她像是聞到瞭什麼奇怪的味道，盯著他的眼睛急迫問：“什麼東西燒糊的味道？”

江聞序聞言一怔，驚慌失措地走出臥室，果然外面不知在何時已經是濃煙滾滾，但卻沒有明火，應該是樓上傳來的。

他手指不自覺的顫抖，很快轉身返回臥室，利落不已地為林清然穿上衣服，隨後將手機塞給她。

林清然被他的異常反應驚住瞭，她愣怔地問：“你幹嘛？外面怎麼瞭？”

下一刻，江聞序抱著她的腦袋深深地吻瞭上去，不消一刻便與她拉開距離，牽著她的手離開房間。

外面濃煙密佈，林清然才意識到發生瞭什麼，來不及驚訝和害怕，江聞序不發一言將她帶到樓下，將她推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