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迷情(86)
作者:卢意
隻有金願知道他的敏感來源。
她一定是他的阿願。
空氣因子漸漸被點燃,蘇哲堯扯瞭身上的外套丟在地上,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將全身重量壓下去。
金願被吻得喘不過來氣,雙手無力垂下,再沒有其他挑釁動作,任他舌尖粗暴地闖入,拉下她毛衣和打底T恤的半邊肩膀,釋放鎖骨上那一截臘梅花。
手探進去才知,那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怎麼不繼續瞭?”金願雙手舉過頭頂,表情帶著些許挑逗。
仿佛期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蘇哲堯咽瞭口唾沫,臉往旁邊移瞭移,鼻尖抵在那截臘梅花上,呼吸依舊滾燙,卻已經比方才要平緩許多。
金願鼻腔發出“哼”的一聲,幽怨地看向天花板,“Joseph騙我說今晚要見的朋友,原來是他太太。”
“徐令鴻傳統,想抱孫子,這並不奇怪。”蘇哲堯將腿挪開到一邊,與她分開,不知怎麼又說起瞭徐岑安。
“既然他可以和別人做,為什麼我不可以?”金願側過身來面對他,眼神鼓勵道:“反正蘇先生也是睹我思人,我們各取所需,你敢嗎?”
明明沒有咬牙切齒,卻能從那語氣裡聽出恨意。
蘇哲堯想起從前僅有的兩次和景圓兒打照面,他替袁鳴聲打掩護,陪她去補辦身份證件,兩人也曾有過諸如此類的對話。
他替金願問她為什麼願意跟袁鳴聲走,當時景圓兒答:“既然他可以娶姓袁的,為什麼我不可以跟袁鳴聲走?”
她說:“讓他找不到我,是我對他最大的報複。”
這兩人的感情,畸形又病態。
蘇哲堯作為外人,卻也不好說什麼。
總之理解不瞭。
“算瞭,”金願將衣服拉回肩膀上,苦笑:“都是成年人瞭,我也不是傻子,從來不敢奢求他結瞭婚還能和從前一樣,他們合法夫妻,不論感情如何,他回她那兒也是天經地義。”
“不告訴我,無非就是不想親眼見到我難過。”
蘇哲堯搖頭,想起那個徐岑安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槍擊案之前發生瞭什麼,為什麼你沒有和袁鳴聲去美國?”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美國,”金願背過這一題,回答的早有準備。
“答應袁鳴聲,我就是想要看看Joseph的反應,他不會讓我走的。”
“事實上你被綁的第二天,我和Joseph人就已經在港城瞭,不是什麼食物中毒,是我吃瞭安眠藥,我要死給他看。”
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蘇哲堯大為震撼。
“他不許我走,不許我死,憑什麼?”金願看著蘇哲堯的眼睛,這一刻,她確確實實在作為“景圓兒”活著。
說起來,幾乎是接受瞭這個身份的第一時間,金願就狠狠共情瞭景圓兒。
景圓兒死瞭,真的死瞭。
她親耳聽到徐岑安這麼說。
但徐岑安不讓她死,他讓金願代替她繼續活著,活在一個精美的謊言裡。
金願覺得徐岑安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如果不是為瞭“柏林人”的項目正常運行,金願實則根本不想陪徐岑安演這場戲。
都TM是為瞭你蘇一。
金願瞪他一眼,心裡鄙夷:裝什麼情深,實際根本認不出她來,從來隻會做些不自信的試探,如何能同徐岑安過招?
就算她今天承認瞭她是金願,他有什麼能力帶她離開澳城?
怕是連靜語山房都邁不出半步。
隻不過給她的計劃添亂罷瞭。
仿佛就是為瞭印證金願這一猜想,院子裡傳來響動。
緊接著,耳邊傳來杜阿姨一貫的大嗓門。
“小姐剛才還在客廳,應該是我出門倒垃圾的功夫上樓瞭。”應是在回人的話。
這人自然不會是別人,隻有徐岑安。
金願睨蘇哲堯一眼,無聲控訴:“你不是說他今晚不會回來的麼?”
連忙從床上起來,拉蘇哲堯往床底下藏。
很快,轉動門把手的聲音響起,徐岑安疑惑著開口:“怎麼好好的鎖起門來瞭?”
金願隨機發揮,沒好氣回:“不是去見徐太太瞭嗎?這就辦完事兒瞭?”
“誰和你嚼的舌根?”徐岑安明顯不悅,心裡暗罵一句,又不得不放軟身段,低聲解釋:“畢竟是法律上的夫妻,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你不是一向都理解我的麼?”
金願行至門後,隔著木質門板,看著蘇哲堯掀開窗簾於窗戶處消失,這才松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