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迷情(59)
作者:卢意
單看徐岑安這副皮囊,金願願意相信他是賭王何令鴻幾個兒子裡面最重感情的。
即使毀瞭他的婚禮儀式,徐岑安依然堅定地在婚禮現場和喜歡的女孩兒走,這樁新聞,當初在娛樂頭條上收獲不少小女生的褒獎。
金願卻嗤之以鼻。
她認為,真的愛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和其他人結婚的,無論如何都不能。
反推,徐岑安最後還是娶瞭袁紫衣,這就說明他也沒有那麼愛景圓兒,不論是懦弱還是市儈,他都實打實地傷害瞭對方。
金願也無法理解景圓兒,一個很可能和自己父親的死有關的人的兒子,甚至於對方都娶瞭別人,還要和他糾纏在一起,到底是真愛還是有受虐傾向?
“在想什麼呢?”徐岑安視線落在金願身上,輕飄飄的一句。
金願在擡頭之前還以為說好的人是蘇哲堯。
可蘇哲堯說話不是這種腔調,通常也不會在句尾加個“呢”。
金願與徐岑安早有過一面之緣,大著膽子回答:“聽說您最近和景小姐有些不和,心情不佳,在想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上次臨時放你們鴿子,是我應當要向金小姐道歉才是。”徐岑安慢條斯理地理牌,面容和善,一點陰鬱都看不見。
讓人忍不住懷疑艾倫在電話裡說的都是危言聳聽。
蘇哲堯反而靦腆,沒有之前在威尼斯人時的從容不迫,想故意輸卻幾次弄巧成拙,反贏瞭不少。
金願小聲和他耳語:“原來路少他們說你逢賭必贏不是玩笑,連老天爺都幫你。”
蘇哲堯輕輕推瞭下面前的籌碼,問她:“押大還是押小?”
金願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很想整蠱他來一句“押圍”,一局7500萬,看他有無這個膽量。
不知為何,蘇哲堯仿佛猜出她心中所想,說:“想押圍?”
對面徐岑安眼睛亮起來:“金小姐膽子這麼大?”
蘇哲堯寵溺一笑,“才玩兒這麼會兒就困瞭?想讓我輸光然後陪你這麼早回去歇著?””
“你怎麼會輸?”金願在一旁扒拉著他的袖子,故意做給剛進包廂的袁鳴聲看。
不止袁鳴聲,袁紫衣今日也來瞭,穿一件貴氣的紅色皮草,和袁鳴聲一同進來。
袁鳴聲中途加入,下註比蘇哲堯還果斷幹脆,由著袁紫衣在一旁給他建議,姐弟二人親密無間。
金願想起在滬城的金翼,春節期間在大伯傢打牌,他們偶爾也有這樣的時刻,不過相反的是坐在局上的人是金願,金翼因為沒有收入被排斥在外,隻能在一旁幹看著偶爾給些建議。
但若是最後金願贏瞭,她也會給金翼發點壓歲錢,或者兩個人騎摩托車去市區,胡吃海喝一頓。
袁紫衣和徐岑安少有對話,但偶爾一兩句接的,濃濃的火藥味掩蓋不住。
但這火藥味又多有打情罵俏的嫌疑。
兩人之間的氛圍十分微妙,和那晚金願見到的徐岑安與景圓兒之間的壓抑沉重天差地別。
蘇哲堯和徐岑安不熟,但和袁鳴聲打過許多交道,袁鳴聲次次與他押的相反,下註也是同樣,幾次算下來,蘇哲堯贏的都是他袁鳴聲輸的,莊傢那邊不進不出,徐岑安也覺得沒趣。
中途換瞭荷官來做莊,徐岑安幹脆歇在一旁看他們兩個人你爭我鬥。
“蘇老板身邊的這位金小姐,祖籍是哪裡的?看著倒是很像一位故人。”袁紫衣發揮她作為女性的八卦才能,和金願在旁邊談起天來。
“安徽人。”金願如實說:“像歸像,但命不同。”
“怎麼不同瞭?蘇老板也是人中龍鳳,我看他對你不錯。”袁紫衣挑眉,看向金願脖子上那條限量款的梵克雅寶,以及她腕上的男表。
那塊萬國,從蘇哲堯手裡到金願手裡,又到凱文手裡,後來歸還到蘇哲堯那兒,最後還是被戴在瞭她的手腕上。
出酒店房間的時候,蘇哲堯親自給她戴上這塊表,提醒她:“十一點左右,想個辦法讓我下賭桌。”
“手機不能看時間?”
“太刻意瞭。”他將表帶扣至最緊,卻還是松松地晃蕩在她手腕上。
金願晃瞭晃手腕,確定不會掉下去,頗有些討賞的意味,說:“這趟如果順利,這塊表我就不還你瞭,算作你我之間的定情信物。”
“這是男表,你日常佩戴會很奇怪,你如果喜歡表,我可以給你買一隻女款的。”
“奇怪才耐人尋味,定情信物——自然是你的東西才能算,買隻新表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