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燃(86)
作者:一池风月
其中不乏捧著大束玫瑰花, 期盼校考者出校門的等候者。
盡量減少觸碰到玫瑰花的概率, 可宋鏡歌還是因為玫瑰花粉過敏瞭。
輕微過敏滋生出頭痛,以及似藤蔓擴散至脖頸的紅斑, 她回酒店服下過敏藥, 有效緩解瞭頭疼的癥狀。
但是身上過敏的紅斑要完全淡去,大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宋鏡歌估算瞭東川至南朔的路途時長,她有可能參加南舞的校考時,脖子的紅斑依舊留痕。
南朔舞蹈學院要求校考生的服裝為緊身服,宋鏡歌前兩次考試的緊身服是圓領。
脖頸的皮膚必會展露在外, 影響整體的美感和她考試的心態。
幸而在南朔校考當天,宋鏡歌脖子上的紅斑成功褪去。
或許是福禍相依,考試的隨機樂曲的自由配舞環節,恰巧隨機到瞭先前練習過數次的舞曲, 令她有種押到題的欣喜感。
至北都的返程票在明天中午發車,宋鏡歌在酒店收拾行李時, 看到瞭高三九班的班群信息。
班主任王嶽斌發瞭張蓋有北大附中校徽的紅頭文件,公佈瞭取得保送大學資格的學生名單,許野望的姓名排在首位。
之後,宋鏡歌接到瞭許野望的電話。
一隻手舉著手機,她另一隻手往打開的行李箱內放東西,這次他問瞭和上次同樣的問題。
許野望的聲線幹凈悅耳,自帶瞭安然閑適的慵懶勁,上揚的尾句裡系著相思的繾綣。
算來有五六天沒聽到男友的聲音,宋鏡歌這次放下瞭矜持,軟塌塌的回應流露出周轉外省的疲態。
“乖乖,想我瞭沒?”
“想你瞭。”
“我也想你。”
許野望繼續道:“你訂的是我說的酒店吧,什麼時候回來?”
“是你推薦的那傢。”宋鏡歌向許野望彙報著自己的行程,“明天十二點從南朔站出發,後天晚上九點半到北都。”
“可是我想見你,現在就想。”他迫不及待地表達想念,許野望遺憾道。
歸置著要帶回去的東西,宋鏡歌將行李箱內的物品都收拾整齊,她合上箱子後說:“我們打個視頻電話?”
許野望答非所問:“你看窗外的月亮。”
拉開酒店落地窗的窗簾,宋鏡歌走到陽臺,擡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南朔的今夜皎月如鈎,夜幕無星,她正要開口回複時,手機那段又傳來瞭對方的聲音。
“再看月亮的下方。”許野望說。
酒店對面的街燈下,流動的行人中,靜靜站著一位舉著手機的少年,眉舒目朗,漆黑的瞳仁綴瞭星光。
他仰頭看著樓上的接聽電話者,懷裡捧著一束精心包裝過的鮮花,與宋鏡歌對視的瞬間,許野望的嘴角扯出瞭笑。
下樓站在許野望面前後,他把那書花送給瞭宋鏡歌。
花束遞來時,白玉般的山茶花搖曳於嫩綠的枝條,散發出清新沁脾的香氣。
許野望關心起剛參加完校考的女朋友:“這周的校考順利嗎?”
“還算順利。”總體概括她的考試經歷,宋鏡歌談起瞭過敏的小意外,“在東川參加完校考時,因為碰到瞭玫瑰花粉,又過敏瞭,但我及時喝瞭過敏藥。”
對方談到過敏的事情,許野望好看的眉皺瞭皺,他目前尋不到宋鏡歌過敏的半點癥狀,便看瞭眼贈予對方的白山茶花束。
“我知道你玫瑰花過敏,所以選瞭白山茶送你,純潔且高雅,很襯你。”
“你知不知道白山茶的花語?”白山茶旁的宋鏡歌五官清麗,她淺笑提問。
在花店買花時,許野望詢問過老板娘同樣的問題,他聞言輕笑:“寓意理想浪漫的愛情。”
“白山茶的花語還有另一層的含義。”宋鏡歌陳述道,“好好珍惜我的愛。”
也不知是否曲解瞭宋鏡歌的話語,贈花者傾身靠近,距離縮短至花束的包裝紙邊緣時,許野望倏忽中止瞭貼近。
南朔的春風溫和,捧花者的臉蹭到瞭白山茶柔軟的花瓣,他寵溺地看著告知花語含義的少女,挑眉朝她笑開。
“知道瞭,小山茶。”許野望說。
明白瞭許野望一語雙關的回答,宋鏡歌長發下的耳朵被染紅,問起瞭男友在南朔如何落腳:“你今晚也住這傢酒店嗎?”
保持著方才的舉動,許野望將話說的意味不明:“嗯,和你住一起呢。”
宋鏡歌不知道許野望說的一起住,具體指的是哪層意思,她愣瞭幾秒道:“我訂的單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