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燃(188)
作者:一池风月
降到他們衣襟裡的雪花因舞蹈而落地,沉浸華爾茲的兩人不顧風雪淩寒。
雪覆烏發,恰若人間赴白首。
亦若燃燒殆盡的,落成灰的兩枚熾熱的靈魂,華爾茲的舞步交叉,像北都更疊的新年,迎光翩翩的簾邊春夜的風。
起舞者們共同踩下光影的腳步,拌均瞭路面的圓圓光圈,裝點瞭燈火裡親人相聚的畫卷。
舞蹈進行到最後的收尾動作,借著宋鏡歌隨手肘旋轉的舞姿,許野望舉著她的手高過頭頂繞圈,再次將她抱瞭滿懷,他眉眼染著愛慕與想念。
宋鏡歌共鳴許野望的思念,踮腳親瞭親共舞者的唇,她的唇瓣有冬風的涼,感官不冷,剛觸即分。
“德國冬天飄雪時,我獨自站在慕尼黑的街道上,那時想的全是你。”
“北都的冬天早已來臨,我在你的眼前。”
棉衣包裹住兩顆炙熱的心髒,落雪的深夜安詳,萬籟俱寂,路面上的白雪皚皚,寧靜可聞彼此的漸次同振的心跳。
親親懷中愛人的淚痣,許野望說出瞭他美好的祈盼,充盈瞭宋鏡歌的今夜。
“乖乖,除瞭北都的冬天,藏城的夏天,我還想和你度過無數的春天和秋天。”
BURN
跨完年後的年初, 宋鏡歌擢升到中國歌劇舞劇院任職,許野望則暫時留在瞭北都。
幸而他們單位的總部均設置於北都,避開瞭因工作調動, 而難免出現的異地問題。
在新單位上瞭幾天班, 宋鏡歌以伴娘的身份參加瞭鐘冬玲的婚禮。
新郎迎娶新娘時, 有些婚鬧的習俗, 許野望見男方的伴郎,似乎對當伴娘的宋鏡歌有些不軌的跡象,陰著臉讓他們保持距離。
婚禮司儀主持著交換對戒的環節,這時的伴郎和伴娘少不瞭接觸。
盡管宋鏡歌嘗試著避開,但還是被那個心思不端的伴郎碰到瞭手。
坐在賓客區的許野望不是伴郎,旁觀瞭結婚的儀式。
在情侶關系中的位置轉換, 許野望設身處地, 多年後感同身受,明白瞭宋鏡歌暗戀他時, 看到自己與別的女生親昵的心情。
朋友結婚的流程繁瑣, 宋鏡歌早早就去瞭舉辦婚禮的地址,加上中途吃飯的時間,忙碌到瞭晚上。
與鐘冬玲告瞭別,許野望送她回傢,駕駛位的他緘默良久。
許野望把宋鏡歌送至住宅門口, 未立即離開,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會離開。
宋鏡歌覺得對方還在生伴郎的氣,邊開門鎖邊在意許野望的感受。
“我避開那個伴郎的手瞭,他隻摸到瞭我的手背。”
宋鏡歌打開瞭住宅的大門和裡面的燈光, 她站在屋內試探性地回頭,因婚禮上許野望的吃醋樣笑出瞭聲。
“你還生他的氣呀。”
未等來許野望的回複, 男人剛進門便關上瞭門,雙手撐著墻壁,把宋鏡歌抵在房子的玄關處,頎長的身影代替瞭頭頂的燈光。
他急不可耐的堵住女人的唇,帶有醋意地逐漸深吻,舌尖不斷舔舐嘴裡的四周,吻得急躁又粗暴,又像是在發洩著什麼,惹的懷中人難以自抑地從唇齒間溢出悶哼。
直到宋鏡歌被他吻到軟瞭腰,渾身癱軟無力,許野望才饜足地停止接吻。
男人本來是準備松開住宅的戶主,他橫生出股欺負她的惡趣味,另一隻腿也闖入瞭方才的空間,於是宋鏡歌隻能順著這種體態,回貼許野望勁瘦的腰身,任著彼此的體溫升高。
“我在生自己的氣,讓你吃瞭暗戀的苦。”
許野望回答瞭宋鏡歌進門前的疑惑,想到別的異性對宋鏡歌有好感,占有欲與愛意化作藤蔓禁錮身軀,令他隻想渴求更多。
“你隻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
宋鏡歌的臉上化瞭淡妝,經歷許野望的這番親吻,眼角含著若有若無的,被他欺負過的閃閃淚光,紅潤的嘴唇輕度發脹,她感到唇瓣麻得有點失去知覺。
“嘴唇被你親腫瞭。”
許野望摸瞭摸女人腫脹的紅唇,他的嘴唇同樣的涔涔亮亮,絲毫不遮掩眸裡燃起的欲。
“腫瞭後越想親瞭,能想起來在藏城喝醉那晚,怎麼在脖子上種草莓嘛。”
“我不太想回憶醉酒後的事。”羞恥感上湧,宋鏡歌紅著臉逃避問題。
許野望聞言挑眉,他一肚子的壞水,語氣暗啞又勾人:“再種一遍你就會瞭。”
因為宋鏡歌轉過臉不看他,沒觀察到許野望滾動瞭喉結,露出瞭白皙嫩滑的脖頸,說話的男人先親吻她緋紅的唇角,再貼著面部的曲線,緩緩地親到女人的天鵝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