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燃(182)

作者:一池风月


高中時宋鏡歌醉酒,許野望送她回傢,當時少女披散著長發,他知道宋鏡歌喝醉後不上臉。

現在的他才知道,宋鏡歌雖然喝酒不上臉,但是那喝醉的紅會聚塊於她的後脖頸,隻是高中時被頭發擋住瞭,許野望才沒發覺。

帳篷裡的燈光算不上明亮,模糊不清的,閃著平染的黃光,宋鏡歌修長細白的脖頸能看到血管,側頸動脈稍稍凸顯,脈動著,一下下地勾著許野望的眉心跳。

她的後頸彈滑若品質精良的玲瓏綢緞,透出桃紅,猶如熟透的甜美果實,隻需輕輕留下牙印,便能聽到女人嬌滴滴的嗚咽聲。

抑制內心深處的燥熱,許野望將醉酒的宋鏡歌扶到瞭床上。

由於他的酒量佳,他沒喝醉,款待異鄉客的藏族人慷慨,還給他們都送瞭沒開封的青稞酒。

而宋鏡歌酒量差,並且她對青稞酒的味道輕度上頭。

秋風蕭瑟,即使被許野望安置在瞭床上,宋鏡歌仍想再喝兩杯溫酒暖暖胃。

醉酒的女人指瞭指放在桌上的青稞酒:“我還想喝青稞酒。”

“聽話,不喝瞭,帳篷附近沒醒酒湯。”許野望柔聲細語。

酒精麻痹瞭大腦,往往意識不清醒時,最容易對他人卸下防備。

平常宋鏡歌外在的清冷模樣隱匿,逾越自身行為習慣的舉動也躍然嘗試。

許野望擋著不讓宋鏡歌喝酒,肚子裡的酒水令醉酒者搖搖晃晃站不穩,為屏蔽喝酒的障礙,便擡胳膊要起身去拿青稞酒。

她想借他的力,但對方不配合宋鏡歌,於是女人的手貼著男人的上衣,又手臂沒勁,手掌緩緩地從衣服往下滑。

亂動的手被立即按住,帶著小脾氣的宋鏡歌反著許野望來:“我要喝酒。”

“你不能再喝瞭。”許野望壓著□□,按住宋鏡歌下滑的指尖,沙啞著嗓子問她,“知道自己明早幾點的航班嗎?嗯?”

明早是宋鏡歌離開藏城的日期,宋鏡歌喝酒喝斷片瞭,她眨眨眼問:“什麼航班?”

“明早藏城回北都的航班。”男人耐著性子回答,他笑得無奈。

暈乎乎的宋鏡歌與許野望難舍難分,綿綿軟軟地無節制牽制男人:“你也跟我回去嘛。”

突然後悔給宋鏡歌定瞭早上的航班,許野望當時是出於她的休息時間著想,思慮對方回到北都後,還能在次日工作日前充足睡眠。

如今宋鏡歌醉酒後變為這般,許野望本來的失眠已然調節好,但今晚註定他會睡得不安穩。

“我得在這裡上班的,乖乖。”許野望的心尖一軟。

猶如迷路時找不到傢的小朋友,宋鏡歌的指尖又落在瞭許野望的衣角,她捏瞭捏他的衣角,孱弱的力道像是在撒嬌。

“你別去上班瞭,我的存款夠我們兩個人花瞭。”

清醒狀態的宋鏡歌是絕不可能說這種話的,許野望瞭然她醉得沉,酒後吐真言,他壞笑著問她真心話。

“宋鏡歌,你最愛的人誰?”

酒精的後勁奔湧在神經末梢,宋鏡歌的眼尾胭緋,她迷蒙蒙的杏仁眼水華瀲灩,聲音是酒水泡發的甜膩。

“許野望。”

“我也最愛你。”提問者的語句暢快,“我是你最愛的許野望。”

宋鏡歌的大腦裡低低翁鳴,她的發音糯糯:“你不是許野望。”

“那我是誰?”許野望納悶。

醉酒者醉得很,惦記著沒喝到的青稞酒,宋鏡歌小幅度地吸瞭吸鼻子,她的鼻尖帶粉暈,有點莫名地委屈。

“你是不讓我喝酒的壞蛋。”

許野望想著沒辦法寵著唄,反正既然她喝醉瞭,幹脆不如更醉些。

“好,我是我是,大壞蛋再讓小仙女喝最後一杯。”

轉身開封酒罐,許野望給宋鏡歌倒瞭小杯青稞酒。

看清冷的女人周遭彌漫著酒香,小口地喝完瞭半杯酒水,青稞酒的汁液流過她的唇角。

“青稞酒甜甜的。”不再說許野望是壞蛋瞭,宋鏡歌看著杯裡的半杯酒。

許野望覺得宋鏡歌的回答好氣又好笑,醉酒後不認識他本人瞭就罷瞭。

但是認得想喝的青稞酒,看來以後要讓她少喝酒瞭。

壓抑的混惡因子釋放著叫囂,許野望感覺他也有些醉酒瞭,伸手去拉坐床上喝酒的宋鏡歌。

“我這還有更甜的。”

疑問尚未出口問什麼更甜,許野望拽著宋鏡歌的手腕,省瞭些力道怕弄疼對方,把她往他的懷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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