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31)
作者:恭安
“你隻知道我們拿瞭所有錢,你難道不知道傢裡所有的支出也都是從我們手裡拿出?大大小小的人情往來不需要費心打點?”
“你現在拿這個出來說事,是不是太沒良心瞭?”
黃玉美甩開抹佈叉起腰,把臉一橫:“實話跟你講,你的錢的確是我拿瞭,我拿瞭也不是為我自己,這是整個傢庭的收入,以後也都要為整個傢庭支出!”
瞧瞧,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薛子蘭依稀記得去年冬天氣候太冷,她的舊棉衣不保暖,委婉表達過想拿傢裡儲存的棉花做一件新棉衣。黃玉美充耳不聞,建議她多穿幾件,這樣就不會冷瞭。
更淒慘的是她爸薛有福,年前害瞭一場感冒,高燒不退,人暈暈乎乎,她讓大哥送她爸去衛生站掛水,她大嫂攔在門前,堅稱掛水對老年人無益,隻讓他坐在傢裡捂汗。
得虧她爸命硬,熬過這一劫。
傢裡的物資與積蓄,向來隻用在大哥一傢四口。
薛子梅是個例外。
她沒盼到的新棉衣,薛子梅在年前幸運地擁有一件。
所以啊,徇私也就罷瞭,偏還要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別人,這讓人如何能忍?
“既然這樣,那以後傢庭的收入支出都記在賬本上吧。”
薛子蘭一句小小的提議讓黃玉美大為光火,仿佛記賬二字是對她假公濟私的揭發,是對她辛勤付出的侮辱。
“記賬?你讓我記賬?”
黃玉美氣得跳腳,緊緊拽住住薛子蘭的胳膊,不由分說往旁邊小屋裡躥。
薛有福在小屋裡裝聾作啞半躺著,終於,戰火還是蔓延到他面前。
“爸,你給評評理,你的好閨女讓我把平時的開支都記賬,這分明是不信任我!”黃玉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半跪在薛有福膝蓋前,哭訴:“我嫁進你們薛傢這麼多年,任勞任怨,沒想到還要被人這樣惡毒的猜忌!我心裡苦哇!”
黃玉美吵架有兩大原則,其一,有理的時候千萬不要饒過別人;其二,無理的時候一定要打感情牌使苦肉計。
最開始討錢的爭端已經演變成黃玉美的訴苦大戲。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想當初嫁給你們傢子勇,一臺自行車都沒有,村裡人都笑話我恨嫁,一分錢不花就被騙進瞭薛傢。”
“稀裡糊塗跟瞭子勇,為他生兒育女,這幾年日夜操勞,根本沒過幾天好日子,人傢月子裡有婆婆伺候,我月子裡第二天就要下地幹活,我抱怨過一句嗎?”
“子勇這人老實,我也不圖他飛黃騰達,我隻求跟著他能過點安穩順心的日子,可您瞧瞧,我現在這日子是一點也順心,處處有人給我上眼色讓我難受啊!”
話裡意有所指,薛有福一清二楚。
黃玉美和薛子蘭在廚房的對話全都落入他耳中,他本來不想摻和,他那精明的兒媳偏偏要拉他主持公道。
他自己的閨女是什麼性子他還能不清楚?
薛子蘭這丫頭從小就沉默寡言,做得多說得少,和她大哥薛子勇一個脾性,都是隨瞭他的基因。
他的基因不好,總是默默吃虧,比不上嘴甜滑頭的人。
這三個子女中,薛子梅是最讓他放心的,這丫頭心高氣傲,也挺有本錢,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差。
薛子勇人雖然憨厚,娶瞭個能說會道的厲害媳婦,隻要本本分分,以後也能越過越好。
至於薛子蘭,這丫頭性子太老實。
女孩子太老實是鎮不住夫傢的,這一帶都是女人強勢主傢,以薛子蘭的性格,以後受瞭委屈估計也不會跑回娘傢哭訴,一定在哪個角落裡默默消化,消化完瞭抹幹眼淚繼續樂觀堅強地生活。
小時候對這閨女忽視太多,導致她願意先付出很多很多,哪怕隻得到一點回報,她也會認為她的付出很值得。
這樣的性格,如果嫁瞭人,遇見對的人是三生有幸,遇見不好的人,恐怕會是萬丈深淵。
他的時間不多瞭,年前一場感冒費掉他半條老命,身子大不如前,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薛子蘭出嫁。
在一天一天掰著手指過日子中,他沒等到薛子蘭出嫁,倒是等到薛子蘭性格迎來轉變。
擱以前,薛子蘭是萬萬不敢這樣同她大嫂爭辯,連小聲反駁一句都做不到,生怕惹瞭她大嫂不高興。
現在的薛子蘭不僅敢於同她大嫂頂嘴,更敢於為自己的利益主動爭取。
看來他那死去的老婆子的基因在開始慢慢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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