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26)
作者:恭安
這樣嚴厲的陣仗張行舟從未見過。
哪怕當初張遠洋被騙婚、被卷走所有禮金,萬分心痛的洪喜霞也隻是痛罵那個騙婚女,哭訴自己命苦,從未打過甚至罵過張遠洋一下。
現在看來,張千帆已經替代張遠洋,成為洪喜霞心中最重要的孩子。
很顯然,張遠洋也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性別之分終究沒法戰勝利益之分,有用的閨女比沒用的兒子要金貴。
“她愛回不回,我不去道歉。”張遠洋冷冷丟下這一句,煩躁地沖出門,躲避他母親狂亂的敲打發洩。
洪喜霞追出去好幾步,身體趕不上年輕人,靠在院門邊喘氣,拿著鍋鏟遙指張遠洋的背影,想要痛罵幾句,眼光瞥到周圍鄰居探頭探腦的身影,忍瞭氣,砰地一聲把院門狠狠關上。
想看她笑話?
呵,沒門!
洪喜霞憋著一肚子氣走到院子中央,手裡空蕩蕩拿著一隻鍋鏟,才想起鍋裡還燉著她為回娘傢的閨女精心準備的五花肉。
走進廚房,揭開鍋蓋一看。
鍋底燒幹,五花肉熏成黑乎乎的一坨,毫無食欲可言。
得,閨女被兒子氣跑瞭,兒子被她罵跑瞭,現在五花肉也糊瞭。不順心的事都趕到一起,洪喜霞怒上心頭,把鍋鏟狠狠往地上一砸。
鍋鏟在地上蹦躂幾下,跳落到走進來的張行舟腳邊。
張行舟彎腰將鍋鏟撿起,瞧見他母親正拿衣袖抹眼角,他將鍋鏟輕輕放在竈臺上,試圖商量:“媽,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談談。”
迅速拿衣角擦幹幾滴淚後,洪喜霞洩氣地往小板凳上一坐,“你說吧,反正千帆回去瞭,我也不著急做飯,你說吧。”
張行舟搬出小板凳在洪喜霞對面坐下,緩緩道:“媽,這幾年我工作的錢都存在你手上,算來應該有三千多塊吧?”
他已經工作三年。
雖然是臨時工,平時替請假的老員工補班,或者生産任務緊的時候才有他的班,工資比不上正式工,但三年下來也存下不少積蓄。
頭一年工資低,一個月大概隻能拿六十多塊錢,第二年形勢稍好,每個月能拿八十多,到現在工資普遍提高,一個月能有一百出頭。
斷斷續續算下來,三千塊隻是保守估計。
張行舟沒做過賬本,心裡卻有個譜,“我想騰兩千塊出來,蓋座新房子。”
“你要建新房?”洪喜霞滿臉驚愕,“你現在就要分傢?”
張行舟沒否認,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放圓潤瞭些:“隻是嫌現在的房間有點小,怕太擁擠。以後等大哥成傢,大傢有瞭子女,遲早也是要分傢,早一點遲一點也沒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瞭!”洪喜霞急得從板凳上跳起來,“你好歹等結婚之後再分傢啊,你現在分傢,別人要怎麼想?還以為你們兩兄弟到瞭水火不容的地步呢!”
“別人怎麼想我不關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張行舟態度堅決,“這事我已經做好決定,媽,我不是來爭取你的意見。”
好好好,孩子們長大瞭,一個個翅膀都硬瞭,不把她放在眼裡,連最老實本分的張行舟說話也開始夾槍帶棒。
一天之內,洪喜霞受瞭三回氣,氣得她頭昏腦漲說不出話。
她系緊頭上的綠頭巾,摸著小板凳重新坐下來,稍稍恢複冷靜:“就算建新房,也用不著這麼多錢啊。”
燒幾口窯的事,哪用得上兩千塊。
“我還想買些傢具,佈置一下婚房。”
語調平穩,有條有理,看來張行舟籌謀已久,不是一時興起。
洪喜霞垂下腦袋,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她盯著自己的腳尖,支支吾吾:“我手裡沒那麼多錢。”
聲如蚊吶,卻像蚊子嘴狠狠紮進張行舟心裡,他心髒猛地一縮,“錢呢?”
洪喜霞不自在地摸搓著臉頰的老皮,為難地解釋:“前些年,你大哥結婚,我在外面借瞭點錢。”
話沒說盡,張行舟已領會其中意思。
他大哥幾年前的婚禮辦得很是風光,金銀首飾也給新娘備瞭不少,他一直以為這是他父親留下的一點傢底,被他母親全部用在大哥身上。
不曾想,那些風光是以舉債為前提。
張行舟盡量穩住情緒,緩聲問:“就算拿去還債,多少也還剩一些吧?”
前些年的物價比現在低得多,舉辦一場婚禮,花費一千塊都算豪華,哪怕一部分工資被洪喜霞拿去還瞭債,也不至於兩千都沒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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