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255)

作者:恭安


王雪梅也來瞭氣,“那還不是因為媽你跟防賊一樣防著我,你要是對我信任一點,我用得著這麼嗎?”

“哦,這麼說,全是我的錯瞭?”黃玉美冷臉。

王雪梅撇撇嘴,“也不全是,至少有一大半是您的錯。”

“你!”黃玉美氣極。

好哇,傢裡沒人,這個兒媳婦可算是露出真面目。

平時一口一個媽親熱地叫著,原來全是做表面工夫,看起來這個兒媳婦不滿意她已有些時日瞭。

黃玉美頂著一張怒氣騰騰的臉,質問:“這錢都是壯壯爸辛辛苦苦賺來的,合該是他的財産,你們倒是會坐享其成,一個個盯著他的財産打主意是什麼意思?”

這點殺傷力根本撼動不瞭王雪梅,反而被她找出言語間的破綻。

“對呀,媽,傢裡都是爸在賺錢,都是他的財産,媽你由何嘗不是在坐享其成呢?”

這話把黃玉美氣個夠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他老婆,我還沒權利管理他財産瞭?”

“是啊。”王雪梅順著她的話道:“壯壯是他兒子,怎麼沒權利管他的財産?”

幾個回合下來,王雪梅占瞭上風,黃玉美明顯敵不過。

“好好好,你伶牙利嘴,我說不過你,但我要提醒你一點,我和壯壯他爸一直是一條心,以後的財産一定會留給壯壯,至於你,你和壯壯是不是一條心我不清楚,誰知道你現在這麼著急想要占據財産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話裡話外的意思,不過是王雪梅惦記傢裡財産,以後說不定分到財産就跑路。

王雪梅不是蠢鈍之人,她聽出其中貶低之意,冷笑:“媽,你和爸真的一條心嗎?”

“你什麼意思?”黃玉美臉色驟變,“我不和他一條心,難道和你一條心?”

“那可說不定哦,我聽說媽之前也和爸離過婚,是吧?”

“離過婚”三字被王雪梅咬得極重,她眼神裡掠過一絲輕蔑,分明帶著嘲意。

黃玉美從她神色中體悟到一股譏諷,整個人像被扒光瞭衣服一樣,臉上蹭地一下冒出一層羞愧的潮紅。

這樣隱秘的傢事,薛壯壯居然告訴瞭王雪梅!

黃玉美一下子卸瞭氣,再也沒有心氣與王雪梅爭個高低。

爭什麼爭,她兒子現在有瞭媳婦忘瞭娘,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那些不宜為外人道的往事,說不定被薛壯壯以討好的名義講給王旭梅聽,隻為博王雪梅一笑。事後又成瞭王雪梅掣肘她的利器。

黃玉美這個時候才真真切切意識到兒子已經成瞭傢,以後兒子和兒媳才是一傢人,而她隻是沒什麼存在感的老娘。

作孽啊!

活瞭大半輩子,管傢管瞭大半輩子,最後連丈夫和兒子也管不瞭瞭。

黃玉美內心陡然生出一股悲哀。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那會兒剛嫁進薛傢,婆婆生著病,身子不太好,卻依舊是傢裡當仁不讓拿主意的人。

有次傢裡要賣棉花,婆婆讓公公拿去隔壁村老師傅傢裡賣,她不同意。

她年輕時候心氣高,作為傢裡新媳婦,總想占點存在感,提議把棉花送到大隊裡,讓城裡收購的人來買,這樣價格賣得高一些。

婆婆不依。

婆婆有婆婆的打算,隔壁村的老師傅以前幫襯過傢裡,婆婆記得這份恩情,一直把棉花賣給他,做個人情買賣。

可她沒受過這份幫襯,覺得婆婆有錢不賺,是愚蠢的行為,死活不答應把棉花賤賣。

後來又是給薛子勇吹枕邊風,又是給公公薛有福做思想工作,終於獲得支撐,成功將棉花拿到大隊裡賣瞭。

這件事上她取得勝利,也漸漸感受到傢裡話語權的轉移。

她也是從婆婆手中逐漸接過管傢的權利,操持起一傢老小的生計。

做慣瞭傢裡說一不二的頭號人物,陡然被人占瞭地盤,搶瞭權柄,難免有些不適應。

這就是一代一代之間的交接嗎?

她該退出歷史舞臺瞭嗎?

可她不甘心呀,她和她那病秧子的婆婆不同,她還健壯得很,還可以當傢做主,怎麼能這麼快就退休呢!

於是,黃玉美借機和王雪梅大吵一架。

兩人撕破臉,互不留體面,婆媳反目。

……

兩天後,坐在圖書館看書的張素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給母親薛子蘭發信息:【媽,傢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啊。】薛子蘭不明所以,【素素啊,你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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